林仁傑坐在車廂中間,車廂兩頭的門口,一邊是費爾南和燕妮,另一邊是舒爾茨和荒井北齋。
僵滯的氣氛中,從靜止到爆發隻用了一瞬間。
“給我鬆手!”
舒爾茨一聲怒吼,先前的理智和謹慎在見到燕妮的處境後瞬間被拋之腦後,他雙眼通紅,像一隻憤怒的公牛猛衝了過來。
林仁傑莫名地看了眼手裏的電話——他以為舒爾茨是衝著他來的,正想擺開架勢迎敵,卻看到荒井北齋也突然動了。
隻見荒井北齋探手伸進球杆包,躬身踏步疾衝向前,瞬間就超過了舒爾茨——而他的目標,是不遠處倒在地上的伍德。
林仁傑瞳孔一縮,腦海中瞬間隻閃過了一個念頭——他想滅口!
來不及再思考太多,林仁傑雙手在座位上一撐,踩著椅背騰空躍起,徑直衝向荒井北齋。
半空中,林仁傑餘光提防著舒爾茨,卻奇怪地發現舒爾茨全程注意力都沒放在自己身上。
瞬息之間,二人一上一下已經貼身擦過,再一抬頭時,林仁傑眼皮頓時一跳——那“乘警”赫然從球杆包裏抽出一柄太刀,信手拔刀高舉,就要朝伍德的腦袋斬下。
這一幕讓林仁傑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要不是為了滅口,誰會朝一個半死不活毫無反抗能力的俘虜下手?那鷹崽子肯定知道什麼機密。
一念至此,林仁傑更不舍得伍德就這樣死掉。
二人之間的距離轉瞬拉近,眼看那一刀就要落下時,忽然一抹寒光疾掠,“噹”的一聲,荒井北齋感覺自己是斬在了硬物上。
他定睛凝神,隻見林仁傑半蹲在前,單手持一柄軍匕將赤泉丸穩穩架住,而另一隻手早把伍德拽到了身後。
“八嘎呀路!”荒井北齋咬牙咒罵,眼看勢在必得的一刀就要功成,卻在最後關頭被擋下,這大起大落的感受使他憤怒異常。
林仁傑聽得一愣,旋即就笑了:“原來是鬼子。”
這邊二人已經交上手,車廂另一頭的費爾南也沒閑著。
在看到舒爾茨衝過來時,他也立刻做出了反應——轉頭就朝廁所鑽去,同時還不忘把燕妮拽著。
開玩笑,在看到舒爾茨的第一眼他就意識到貝爾特朗肯定栽了,要是連貝爾特朗都不是對手,那自己留下來也是送菜,所以他慫得很果斷。
“嘭!”
遲來一步的舒爾茨狠狠一腳將廁所門踹開,廁所裏卻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舒爾茨視線迅速掃過廁所每個角落,可就連窗戶都完好無損,那麼大兩個人居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舒爾茨——”
就在這時,燕妮的呼喊遠遠飄來,小到幾乎快聽不見。
舒爾茨猛地轉頭看向聲音來源——是車尾的方向。
雖然不清楚費爾南是怎麼做到瞬間移動那麼遠距離的,但眼下舒爾茨可來不及去想這些,轉身就追了上去。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短暫交手片刻,林仁傑就意識到荒井北齋比伍德和萊麗要難對付多了。
他在用刀上的造詣不可謂不精深,哪怕是在車廂狹窄的走廊上對敵,也並未影響他的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