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這可不像是正常人會用的名字。
柳學冬更傾向於它是一個內部代號。
就像“晨星”一樣。
“你,比晨星,更強。”
潘多拉主動開口了。
柳學冬瞳孔頓時縮緊,這句話裏包含了太多信息。
“你是——”
“嗤!”
潘多拉突然發難,她的右手掐上柳學冬的大腿,五根指頭直接插進了肉裏。
柳學冬表情一凜,大腿下壓就要結果了她,卻在剛發力時被潘多拉的另一隻手死死撐住。
柳學冬不再跟她廢話,舉起拳頭就朝潘多拉的前額砸去。
千鈞一發之際,潘多拉奮起全部力氣把腰一擰,雙腿屈起從柳學冬臂下穿過,整個人蜷成一團,然後大腿發力,像截被壓迫到極限的彈簧突然放開——
“嘭!”
雙腿蹬在柳學冬胸前,將他蹬得瞬間倒飛出去。
嘩啦一聲,柳學冬撞破駕駛室門一頭摔進了鍋爐房的走廊裏,翻滾之際,他單手在地上一撐,借著後衝的勁頭就要翻身站穩,一抬頭卻赫然看到潘多拉身形疾掠,轉瞬就來到麵前。
她探手抓住柳學冬肩頭,然後振臂一甩。
隻聽嘩啦一聲嘈雜巨響,柳學冬撞上鍋爐房的鋼架,那層薄薄的鋼鐵結構在撞擊中瞬間凹陷下去一大塊。
潘多拉緊追著鞭腿抽向柳學冬,柳學冬趕緊翻身躲避,身後一截不知做什麼用的長管被鞭腿抽中,啪的一聲扭曲斷裂,濃厚的煙氣立馬噴湧出來,迅速將走廊裏變得煙霧繚繞。
滾滾濃煙中,潘多拉丟失了柳學冬的視野,她試圖依靠聲音尋找柳學冬的蹤跡。
但走廊緊挨著鍋爐房,耳邊全是隆隆的噪音,很難分辨出其他動靜。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從潘多拉身後顯現,潘多拉意識到時立刻轉身,卻還是晚了一步——柳學冬這一拳本是擊打她的腎髒,隻要造成腎髒破裂,隻需幾秒鍾就能讓她命喪當場,就算她能自愈也來不及。
隻可惜潘多拉及時的轉身救了她一命,這一拳擊中小腹,打得她後背躬起雙腳騰空,半空中潘多拉臉上看不出痛苦神色,她甚至還想反擊,五指張開揮掌朝柳學冬麵龐掃來——這是想直接弄瞎他的眼睛。
柳學冬視線一抬,順勢抓住潘多拉的手臂,擰腰原地轉上一圈後,以一個擲鐵餅的姿勢將潘多拉摔向鍋爐房的鋼架。
“轟——!”
這一下可比剛才潘多拉扔柳學冬那一下重多了,不僅鋼架嚴重變形,就連裏麵的鐵桶爐子都被砸歪了。
隨著煙霧越來越濃,走廊上的溫度也在逐漸升高。
煙霧遮擋了視線,柳學冬模糊看見潘多拉癱在一堆鋼架上,哪怕不算內傷,她身上至少也該有多處骨折,應該一時半會沒法動彈。
抱著這樣的想法,柳學冬從煙霧中走出,就在他即將來到潘多拉麵前時,煙霧後麵那個身影卻忽然動了。
速度並未變慢,完全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一記勢大力沉的頭槌把柳學冬迎麵撞上,柳學冬不由自主頭顱後仰,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緊接著胸口便挨了一記重拳,柳學冬身體橫飛出去,猛地撞在走廊另一側牆壁上。
潘多拉緊追而至,衝過來抓起柳學冬的頭發就朝窗戶撞去,玻璃嘩啦一聲碎裂,漫天碎片盡數飛向夜空。
潘多拉還未鬆手,另一隻手擒住柳學冬的手臂就要將他扔出窗外——她這是搞清楚局勢了,繼續跟柳學冬打下去隻會對自己不利,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柳學冬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