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朧月泉治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裏看著電視。
不遠處的桌子前,謝晚星伏案寫寫畫畫,整理著白天交流會上記錄下來的筆記。
電視裏,漂亮的女主持正掛著甜美的微笑,播報著時事新聞。新聞裏的江戶依然平靜,似乎所謂的覺醒者和天賦潮汐並未帶來太大影響。
“真是一點實話都沒有。”朧月泉治搖搖頭,“白頭鷹明明都當街抓人了,居然還厚著臉皮說是在抓捕國際逃犯,所以這種新聞真的會有人信嗎,再這樣下去官方就要徹底失去公信力了呀混蛋。”
說到這裏,他不由得看向謝晚星:“不過話說回來,大夏真的一點都沒有受到天賦潮汐的影響嗎,你們的官方是怎麼做的?”
謝晚星眼皮一抬,又低了下去:“你們學不來。”
朧月泉治也不生氣,隻是悻悻摸了摸鼻子:“謝同學……我還是叫你晚星君吧,你的天賦很強大嗎,是通過什麼方式來確保我的安全?”
謝晚星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憑感覺。”
“感覺?”
朧月泉治眼中出現片刻的迷茫,腦門上仿佛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他遲疑道:“呃,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謝晚星無奈地放下筆,在椅子上轉過身看向朧月泉治:“朧月先生,我知道你現在很緊張,但其實今天聽了你們的談話後,我不比你好多少,所以你也不必通過不停地提問來掩飾,我隻想安靜地做點自己的事。”
朧月泉治張了張嘴,半晌後肩膀垮下來,他歎了一口氣:“好吧,柳桑說讓我全聽你的,隻是不管怎麼看,我都不覺得你像是有能力保護我的樣子——要不我們躺床上來?說不定睡在一起我能有安全感一些。”
他不說還好,一提起這個謝晚星頓時更加煩躁了——他也沒想到第一次跟自己同床共枕的居然會是個陌生的東瀛男人。
深呼吸一口氣後,謝晚星閉著眼說道:“朧月先生,我的能力不是應對危險,而是規避危險,你得相信我,我時刻都在腦子裏衡量著該怎麼做才能讓你保持安全——而現在我們最該做的就是,老實待在房間裏。”
他語氣一頓,忽然睜開眼睛:“當然,你要是真的想聊天的話,或許我們可以聊聊別的。”
“比如關於柳醫生,關於你和你的敵人,還有你們口中的那些什麼葦原眾,白頭鷹之類的。”
“……哦?”朧月泉治眉梢一挑,嘴角掛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晚星君,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是想從我這裏套話嗎。”
被點破心思的謝晚星絲毫不覺得尷尬:“反正都是遲早要知道的。”
朧月泉治摩挲著下巴:“嗯,有道理……不過關於柳桑的事我可不敢隨便透露,至於其他的,倒是能跟你說一整晚。”
“這些事情要說清楚,就得從什麼是陰影世界開始說起……”
……
距離酒店數百米外,一棟高層建築的天台上。
一名狙擊手趴在天台邊緣,身影融入夜色。
他的右手邊架著狙擊槍,左手舉著一個軍用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