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星一愣:“這算是主動棄權嗎?”
“不排除這個可能。”朧月泉治輕笑,“或許因為白頭鷹栽了跟頭後認為白櫻庭青源並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沒有了白頭鷹支持的白櫻庭青源自知沒有勝算,所以決定先一步跑路。”
謝晚星皺眉思索一陣:“這未免讓你贏得太輕鬆了,換做極端一點的性格,哪怕是失去了所有底牌,至少也會反咬你一口——比如把你殺掉雨宮十兵衛和雲織千聖的事公之於眾。”
朧月泉治卻微微一笑:“這你就不懂了,這是屬於我和他兩個‘亂臣賊子’的默契。雖然我弄死了須佐和月讀,但他難道就是什麼好人了嗎,他不也一樣打算把葦原眾賣給白頭鷹。如果今天被逼入絕境的人是我,我也不會跳出來曝他的髒事。”
“因為我們彼此都明白,如果把事情做絕,那就徹底變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麵。而像現在這樣子,他既然選擇了跑路,那我也沒有不放他走的道理——當然了,等事情塵埃落定後,要不要進行清算就是勝利者決定的了。”
“用大夏的一個成語來說,這叫圍師必闕。”
謝晚星朝他豎了個大拇指:“你心可真髒。”
朧月泉治眯眼笑道:“謬讚了晚星君。”
頓了頓,他話鋒卻一轉:“不過話說回來,白櫻庭青源可不像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呢。他策劃了這麼久,臨到頭卻說走就走了,總覺得有些蹊蹺。”
謝晚星閉眼使用天賦,片刻後睜開眼,搖了搖頭:“照常進行票選。”
朧月泉治點點頭,不再多言。
二人在休息室裏等候了快半個小時,終於有人進來通知人到齊了。
朧月泉治起身朝門外走去,謝晚星也趕緊跟上。
穿過走廊,來到會議室門口,守在門口的人正要幫朧月泉治開門,卻被朧月泉治製止了。
他走上前,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後伸出雙手推門而入。
大門敞開,偌大的會議室呈現在眼前。
隻見長桌兩側已經坐滿了人,還空著的隻剩四個位置——最上首兩個並排擺放的座位是屬於須佐和月讀的,此時正虛位以待;以及位於左側的第一和第二個位置,分別是四臣中朧月家主和白櫻庭家主的座位,此時也空著。
隨著朧月泉治推開門,會議室內的眾人齊齊轉頭看了過來,原本還有些喧鬧的室內頓時鴉雀無聲。
今天參會的除了二名四臣九足輕的家主外,還有一些葦原眾的實權幹部,此時這些目光全部聚焦到朧月泉治身上,他卻麵不改色,抬起頭沒有去看任何一人,火熱的視線徑直落向了長桌的最上首——那兩個空蕩蕩的座位。
“噠。”
迎著眾人的目光,朧月泉治邁出第一步,當著所有人的麵朝前走去。
在走到屬於自己的座位後麵時,他卻絲毫也沒有停留,甚至沒有多看一眼,隻是指尖從椅背上輕輕劃過,然後便徑直越過。
會議室內眾人的眼神各種各樣,平靜的,複雜的,凝重的,興奮的……朧月泉治卻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眼神,一直走到長桌最前,在須佐和月讀的位置中間站定。
他雙手撐住桌沿,抬頭環視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