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名覺醒者。”

在相距有一段距離後,柳學冬才接著說起。

“他的天賦能使他識別出每個人身上獨特的信息素,並且通過人們在活動時散發到空氣中的信息素來進行追蹤,不過信息素會隨著時間消散。”

朧月暻忍不住回頭朝那人看了一眼:“警犬嗎?不當偵探可惜了。”

柳學冬繼續說道:“這個天賦的代價是,隨著使用天賦,他的嗅覺會遭受不可逆的損傷,直至徹底喪失——這麼多年下來,我估計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嗅覺了。”

“之前我還挺奇怪,白頭鷹是怎麼在沒有蘭斯留下的線索的情況下,還能一直咬住他尾巴的,原來是因為這隻螞蟻也在他們隊伍裏。”

柳學冬輕聲冷笑:“那個叫倫納德的鷹崽子跟我耍了心眼兒,故意說一半留一半,想利用信息差讓我栽在他們小隊手裏。”

朧月暻恍然驚覺:“我們剛才和他打了照麵,他現在是不是已經記住我們的信息素了?那我們如果再和他撞上,他立馬就能認出我們?”

柳學冬頷首:“沒錯,這就是麻煩的地方。他的天賦其實和紅豆很相似,都是由外向內,作用於自身的,不會受天賦相斥定律的限製,並且我們的易容在他那裏也完全沒用。”

朧月暻不禁有些急了,她咬著牙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那你剛才怎麼不直接弄死他?”

柳學冬卻隻是淡淡一笑:“把他弄死了,誰來替我們找蘭斯?”

……

一棟六層公寓的頂樓房間裏。

一個有著一頭紅色卷發的瘦高男人正坐在床沿上,麵前那個已經掉漆的化妝台上擺著各種瑣碎的機械零件。

蘭斯其實隻有三十多歲,但由於長時間沒洗澡加上背脊有些佝僂,使他看上去又邋遢又疲憊。

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深陷的黑眼圈,潦草的胡茬,蓬亂的頭發,以及滿臉的鬱氣都足以證明這點。

一開始是白頭鷹在找他?

不,這件事得從幫助該死的渡鴉在高麗竊走泰坦藥劑的情報開始算起。

那次之後清道夫協會就一直沒放棄過尋找他的位置,隻不過幾番攻防下來清道夫協會發現沒有辦法攻破他的防火牆後,這種試探的次數就逐漸變少了。

但該死的是,他不該手欠去挑釁白頭鷹。

蘭斯保證,那天他隻是想去逗逗白頭鷹,順便拿他們的技術員練練手,這本該隻是一次普通的挑釁,就像跑到別人屋子外麵用石子砸窗戶一樣。

但他也沒想到的是,那天白頭鷹的網絡防禦部不知是放假了還是技術員打瞌睡,他居然很輕鬆的,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就黑了進去。

然後還好死不死地發現了那份機密文檔。

作為一個邊緣人,他怎麼可能忍住好奇心不打開看一下?

然後他就被發現了。

白頭鷹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很快就確認了他的身份——那個臭名昭著,一直掛在白頭鷹通緝名單上的邊緣人,黑手。

白頭鷹像瘋了一樣對他展開進攻,想要找到他在現實世界中的位置,其中也不乏好幾次驚險的時候,但蘭斯見招拆招,都一一化解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