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冷靜了嗎?”
“冷靜了。”
被槍抵著後腦勺,趴在地上的艾薩克平靜地點點頭。
他想通了,雖然隊友已經死了,但至少自己得想辦法活下去。
艾薩克慢慢地轉頭,直到能看到蹲在旁邊的柳學冬的臉。
他確認自己的記憶中沒有這個人。
“別動手,我們談談,或者做筆生意。”
柳學冬不禁笑了,幾乎所有白頭鷹探員在被抓後都會說類似的話。
“什麼生意?”柳學冬問。
“隨便。”
得到回應的艾薩克明顯鬆了口氣:“情報,金錢,或者人質交換,隨便什麼,隻要能買我的命。”
這時,樓道下方傳來了腳步聲。
走在前麵的是朧月暻,她後麵跟著蘭斯。
相比起朧月暻的神情自若,蘭斯就明顯緊張多了,他一副探頭探腦的模樣,扒著欄杆朝上方一邊張望一邊挪著步子。
“你快點,再晚點警察都該到了。”
朧月暻催促他。
二人轉過樓梯,抬頭就望見蹲在艾薩克旁邊的柳學冬,以及旁邊的兩具屍體。
看清楚局勢後,蘭斯終於徹底鬆弛下來,他衝柳學冬招呼:“趕緊解決他,剛才的爆炸動靜太大,肯定有住戶報警了,我們得離開這裏。”
艾薩克頓時緊張起來。
柳學冬卻收起了槍,他單手將艾薩克提溜起來,還貼心地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還有事要問他,這附近有地方嗎?”
蘭斯抿抿嘴唇:“跟我來。”
……
蘭斯領著他們下到二樓,鬼鬼祟祟地朝對麵住戶的門看了一眼,然後從地墊下摸出鑰匙,快速將門打開。
柳學冬在艾薩克的屁股上踢了一腳,艾薩克不情不願地走了進去。
他不是不想逃,隻是柳學冬一直走在他後麵,他但凡表現出一點逃跑的意圖,等待他的就是子彈。
等朧月暻也進屋後,蘭斯輕手輕腳地將門重新關上。
“這一戶白天沒人,但如果警察發現了樓道裏的屍體,肯定會挨家挨戶地盤問,所以你最好別弄出太大動靜,要問什麼就快點。”
說完,他就走到窗邊將窗簾給拉上,然後躲在後麵放起了哨。
柳學冬把艾薩克拽到飯廳,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
此時朧月暻已經把屋子逛了遍,她在茶水櫃上翻出幾個杯子:“這裏有咖啡,你要喝嗎?”
“可以。”柳學冬應了一聲。
她又衝蘭斯發問:“你呢?”
蘭斯擺了擺手:“不了,我現在看到咖啡就想吐。”
柳學冬也看向蘭斯:“幫我準備一條濕毛巾,一盆水,順便把工具箱也找來。”
旁邊縮著脖子的艾薩克一聽這話,頭皮頓時就麻了——這套流程他可太熟悉了。
於是他趕緊開口:“不要這樣,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能直接告訴你,用不著上手段。”
“是嗎?”柳學冬淡淡瞥他一眼,“可是我怕你不說實話,而且不上刑就得到情報我有些不習慣。”
艾薩克苦笑道:“為什麼不試試呢,我的嘴很鬆的——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柳學冬從內兜掏出手槍,隨手丟在了二人之間的桌子上,手槍在光滑的桌麵上滑行,最後就在艾薩克麵前。
艾薩克看向手槍,這個距離,仿佛隻要一伸手就能把槍拿在手裏。
他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強製移開目光——他很清楚這是柳學冬故意的,既是在表示自己不怕他奪槍,同是也是靠這種方式向他施加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