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柳學冬調轉車頭朝英特拉肯方向駛去。
朧月暻自己腦筋轉了半天還是沒想明白,終於忍不住發問了:“我沒看懂。”
“哪裏不懂?”柳學冬朝她看過去一眼。
“哪裏都沒懂。”
朧月暻搖搖頭:“你為什麼要假裝成焚書人?而且你難道不該問福光社躲在哪裏嗎?你明知道這是白頭鷹的圈套,為什麼還要去他們彙合的地方?再說了,就算你不問,我們跟著紅豆,不也一樣能找到他們彙合的地方嗎?”
柳學冬答非所問:“看一眼,紅豆現在在哪兒?”
朧月暻拿起遊戲機瞅了瞅:“還在楚格市。”
柳學冬微微頷首:“那就好。”
隨後他解釋道:“不管我是問他們A級小隊的位置,或者是福光社的位置,都沒有意義。麥爾斯被我們抓住後,他們必然會警覺,所以哪怕是我嚴刑拷打,把麥爾斯的嘴撬開,但等我再找過去時白頭鷹和福光社肯定也已經轉移了。”
“至於為什麼我要說自己是焚書人,是為了……”
柳學冬停頓了一下,斟酌著措辭。
蘭斯接過話,替他解釋了出來:“為了確保麥爾斯說的是實話。”
他瞥了眼柳學冬的後腦勺,柳學冬輕輕點了下頭。
他小聲嘀咕:“剛才他倆在互相演戲。”
朧月暻反而越聽越迷糊了,她回頭看向蘭斯:“到底什麼意思?”
蘭斯聳聳肩:“首先你要知道,作為A級小隊的精英,哪怕是用最殘忍的酷刑,也不敢說一定能撬開他的嘴,就算撬開了,也不一定是實話。”
朧月暻懵懂地點點頭:“……所以呢?”
蘭斯無奈道:“你之所以不明白,是因為站在了我們自己的角度,你試著換個角度看——白頭鷹的目的是什麼?”
作為全程跟著老柳下副本的人,朧月暻這次倒是反應很快:“把九處引入圈套?”
“沒錯。”蘭斯打了個響指,“但九處是不知道這一點的,或者說就算他們猜到這是白頭鷹的陷阱,他們也不打算放棄行動。”
“所以剛才,”蘭斯指了指前麵的柳學冬,“他說自己是焚書人,就是為了讓麥爾斯相信我們和九處是一頭的,而他直接就問白頭鷹會合地點這個舉動,也是為了讓麥爾斯更加堅信我們焚書人的身份。”
“這樣他就能順理成章地將真實的會合地點說出來——當然了,他一定會裝出一副被我們威逼利誘,自己是迫不得已才說出來,但其實他心裏說不定已經樂開了花。”
“因為他巴不得我們主動鑽進陷阱裏。”
“但這也正是我們的目的——或者說是他的。”蘭斯朝柳學冬努努嘴嗎,“要我說,這趟渾水能不蹚就不蹚,趕緊離開瑞仕才是明智的。”
“那不行!”朧月暻瞪著他,叉腰道,“紅豆還在這邊呢。”
蘭斯這才想起還有這茬,他噌地一下坐起來,扒著柳學冬的椅背:“你妻子居然是九處的人?”
“這世界一定是瘋了,九處能容得下你?一名S級清道夫?他們居然沒有槍斃你?”
柳學冬斜瞥他一眼:“這件事不用你提醒我。”
“我自己會想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