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紅豆懷疑魏曉雪有同夥是正常的,但其中有一個點,不僅是她,就連柳學冬也沒想明白。
“有同夥的前提,是搞清楚她是怎麼和同夥進行配合的。”
柳學冬托著下巴:“現在來看,她頂多隻能算行為可疑,但卻沒有實施過犯罪,總不能因為別人辭職比較頻繁就給人定罪吧。”
虞紅豆推了他一把;“所以這不是讓你幫著想嘛。我打算把魏曉雪這條線告訴警方,但得叮囑他們不要急著抓人問話,結果什麼都問不出來反而打草驚蛇了。”
柳學冬略作思忖,嘖了一聲:“要是魏曉雪的同夥就是那個你們一直找不到的小偷,那還真不好辦——即使警方不找魏曉雪問話,但疑點擺在麵前,警方不可能不對魏曉雪暗中監視調查,但她的那個同夥既然有讓你們發現不了的本事,警方又怎麼保證自己不會先被那個同夥發現呢?”
“結果還是會打草驚蛇。”
虞紅豆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煩死了,怎麼都不行。”
柳學冬笑著勸她:“說不定這整件事的策劃者,就是看穿了這點,知道哪怕魏曉雪受到注意,也無法成為突破口,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
討論無果,看看時間虞紅豆也該去上班了,於是繼續出門蹲點。
自從那晚後,朧月暻就好像用盡了全部勇氣,顯得格外老實,電視都不看了,每天就是備課吃飯睡覺,今晚也早早地躲回了房間。
柳學冬也不點破,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他其實挺享受這種規律且閑適的生活。
但堆積在心頭的那股壓抑感卻始終沒有減輕。
次日上午,虞紅豆回來補覺了,她掛著黑眼圈,跟老柳和朧月暻打過招呼後就鑽進了臥室。
吃完午飯,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柳學冬想起中午朧月暻說家裏沒菜了,於是招呼朧月暻出門買菜,順便走路消食。
朧月暻朝臥室看了眼,虞紅豆還在睡,於是點頭同意。
二人出了門,下樓時,柳學冬瞥了眼身旁的朧月暻,打趣道:“怎麼不挽著我了?”
朧月暻惡狠狠瞪他一眼,然後負氣似的抓過他手臂抱住:“我現在都不敢看紅豆眼睛。”
柳學冬淡淡一笑:“挺好的,有了那晚的‘親眼見證’,至少現在紅豆不會再懷疑我們的關係了。”
“哪裏好了?”朧月暻急道,“我們明明還什麼都沒發生……”
後半段變成了小聲嘀咕:“真是一點也不公平……名譽切切實實受損了,卻什麼好處都沒得到。”
走出小區大門,柳學冬又看到了好幾處蹲點的便衣。
看來昨晚依舊沒有收獲。
『也不知道警方有沒有對魏曉雪采取行動。』
柳學冬在心裏默默想道。
……
連環盜竊案還沒有眉目,但很快,柳學冬就沒有心思去管那邊了。
因為他遇到了一點小小的“私事”。
菜市場裏,朧月暻正在為兩斤排骨跟肉販講價,柳學冬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他轉頭看去,視線越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穿過狹窄髒亂的走道,和另一道目光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