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塔納托斯是故意的,故意讓裏戈萊托死在柳學冬麵前,在他看來這頂多隻能算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卻足以讓柳學冬感到一些頭疼。

時隔不久,柳學冬又接受審問了,隻不過上次是在九處,這次是在警局。

“我上樓給菜地澆水,看到那個人形跡可疑,而且小區的鄰居我基本都比較眼熟,我卻沒見過他,再加上他一看到我就想跑,聯想起最近鬧小偷的傳聞,所以我就基本篤定了。”

柳學冬語調平緩,仿佛是在陳述自己切實經曆過的事實。

負責審問他的是一名看上去還很年輕的警員,他一邊點頭一邊在板子上做記錄:“可是他為什麼要引爆炸彈?還有就是,一個小偷,去哪找來的烈性炸藥?”

柳學冬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他在逃跑的過程中和我產生的爭鬥,但他好像並不想和我糾纏,一心隻想逃跑,在一次掙脫我後,我看見他把手伸進袖子,好像擺弄了一下什麼,緊接著就發生了爆炸。警官,至於你後一個問題,我也不清楚,要是他還活著,說不定你能從他那裏得到答案。”

“問題是他死了。”

年輕警員從板子上抬起目光:“你說他炸什麼不好,非要炸你的診所?針對性太明顯了,你之前這不認識他?”

柳學冬歎了口氣:“這個問題也不該問我,我建議你們警方嚴查魏曉雪,我懷疑是她把炸彈藏在診所的,把她抓來問問,說不定就有答案了。”

年輕警員語氣不太好:“不用你來指揮我們做事。”

柳學冬看他嘴角起了燎泡,看來是最近一直查不明白盜竊案,他們都很上火。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進來的居然是柳學冬的熟人。

徐小軍。

他先朝柳學冬點點頭,然後亮明證件,對年輕警員說道:“柳學冬的社會關係已經調查過了,他確實不認識死者,問詢結束了嗎?”

年輕警員點頭道:“差不多了。”

“那人我領走了。”

得到警員首肯,柳學冬從凳子上站起身,跟著徐小軍走出審訊室。

“紅豆呢?”柳學冬問。

“在那邊審魏曉雪。”徐小軍答道,“估計也快了。”

柳學冬若有所思,邊跟著徐小軍走邊問:“有收獲嗎?”

徐小軍不由苦笑:“魏曉雪不承認自己認識死者。”

他把柳學冬帶到接待室:“柳哥,你先在這歇著,待會兒我讓虞姐過來找你。”

柳學冬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中途隻有一名女警察進來給他倒了杯白開水。

水剛涼,虞紅豆推門你進來了。

柳學冬起身:“走了?”

“走了。”虞紅豆招招手,“路上說。”

他倆都是坐警車過來的,誰也沒開車,好在這裏離家不算太遠,於是二人就不緊不慢走著。

“魏曉雪始終不承認自己認識死者。”虞紅豆整理了一下思路,緩緩開口,同時毫不避諱地觀察著柳學冬的表情,“我覺得她說的是實話。”

柳學冬順著接下去:“你怎麼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