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兩位格格去照顧王爺吧。”
李沛怡話說的風輕雲淡,滿不在意的看了我們兩個一眼,我們二人則是遭遇雷擊一般,時疫這病傳染的快,還是不容易治療的病,李沛怡不假思索的說出這樣的話,擺明了是想讓我們二人被染上,借此機會,除了我們兩人。
如真連連冷笑,“福晉這話說的真是輕巧,王府這麼大,下人也多,不讓下人伺候讓我們伺候?我和元初笨手笨腳的可別擾了王爺,福晉還是另行安排吧。”
李沛怡也不惱,嘴角的笑意如帶了毒汁的花瓣,“格格這可是錯怪了我的意思了,你和鈕祜祿格格不受寵,給你們個機會可要識抬舉,沒準把王爺照顧好了,恩寵還能多一些,那些下人打小也沒吃上什麼好東西,萬一染了病,沒的豈不是很快,你和鈕祜祿格格到底也曾是閨中小姐,錦衣玉食的,身子自然比那些下人強健。”
“你!”如真猛地指著李沛怡的鼻子,李沛怡嚇了一跳,臉色微變,最後輕輕的歎了口氣,“如果王爺不好,那咱們都不好,如今福晉有恙,我需照顧福晉,那麼照顧王爺的事隻能你們兩個上了。”
如真還要說什麼,我按下了她的手,對李沛怡輕輕一笑,“福晉的話我們也明白了,我們受王爺恩惠這些年,報答王爺也是應該的,隻是如真前不久生了病,如今還沒有恢複好,怕是不能照顧好王爺,所以照顧王爺這件事還是妾身來做吧。”
如真焦急的喚了我一聲:“元初,不能去啊。”
我抓著她的手用力了一些。
李沛怡倒是很意外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倒是個機靈的,知道照顧王爺可能獲得恩寵,隻可惜你的好姐妹不懂得這其中的厲害,我會讓下人給你收拾好一切,在王爺沒恢複之前,你就不要從王爺的屋裏出來了,省的把病氣過給我們。”
我暗暗咬牙,表麵沒有露出一絲不爽,我含笑:“福晉說的是,妾身一定會照顧好王爺。”
說時遲那時快,待我們回到閣中,我發現正在有太監搬送我的衣服,晴芙叫住那些人,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啊,為什麼要搬格格的衣物啊。”
其中一個太監停了下來,說道:“李福晉讓我們把格格的衣物搬到王爺屋中,說王爺沒好之前格格不許出來。”
如真氣的跺了下腳,“真是過分!”隨後又抓住我的衣角,擔憂道:“你一個人可以嗎,我知道我說不過她,但也不想讓她好受了,不如我陪你去吧,也好有個伴。”
我握住如真被寒風吹冷的手,說道:“你陪我去也是多一個人受累,我此次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出來,如果不能平安出來,你隻要記得是誰害的我就好。”
如真的眼神堅毅又鎮定,“我記得,我永遠不會忘了她是怎麼對付的我們。”
我來到王爺屋中時,他的身邊隻有嘴邊圍著布的蘇培盛在伺候,他看到我來了,打了個千,說道:“格格,王爺這病不算嚴重,但是他一直發高熱,太醫來給開了幾服藥,說是高熱退了就好了,您要保重啊。”
我點點頭,示意他退下,待他走後,我戴上白布,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王爺,他瘦了許多,臉色浮現著詭異的紅,病重難受,時不時的會從嗓子裏掙紮幾聲,我入府六年,還是頭一回這麼仔細的看著他,他還是以前那樣,麵頰瘦弱唇色蒼白,就連眉毛都沒長出多少,半截的還特別淡,我坐在他身邊,拿起濕毛巾在他額上擦拭,他的額頭和臉奇燙無比,擦拭了幾次,原本盆中的涼水變成了溫水,無奈之下,我隻能來來回回的換水,三兩次便是一身的汗。
李沛怡怕我把王爺的病過給別人,王爺的院中隻有幾個太監守著,看到我出來也是如臨大敵,恨不得離我遠遠的,我無奈,隻能大聲喊:“我要給王爺熬藥,是不是讓藥房給我送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