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誰呀，怎麼渾身是傷地回來了。”
娘與姑姑前腳剛走，塗山澈便大搖大擺地進來了。
我看著他臉上的得意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來幹嘛。如果你想看我笑話的話，大可不必。”
塗山澈瞄了一眼我腰間的神羽，眼神不明：“這一曆劫，連聖器都借給南宮家那個半妖了。你莫非真的喜歡上他了？”
“關你啥事。”我起身，緩緩將外衫披上。“今晚我娘親和姑姑會做一桌好菜，你要不要來？”
“小時候喊她姑姑就算了，長大了還這樣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隻是年齡蹭蹭往上長，智力反而停滯不前呢。”
“你管我，不來就算了。”
穿戴好，略過塗山澈身邊時，他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塗山念，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回不來了。”
我看向他，發現他此時的眼眶通紅，目光憐愛。
塗山澈怎麼這麼反常，竟會擔心我。
他還是那個小時候甩著我的尾巴將我扔出結界之外的那個屁孩嗎？
我正了正神色，“你都知道些什麼？”
塗山澈放開我的手，看向別處：“若不是神羽感知到危險，指引南宮朗月將你從寂無之地救回，你早就被南榮曉獻祭給他女兒了。”
“你還真是大膽，夜族重地也敢闖。”
我不屑一顧：“夜族重地又如何，總有一天，我會將他取而代之。”
似是沒料到我會這樣說，塗山澈眼裏蒙上了不知名的情緒：“你可知道你在計劃什麼？”
我毫不回避他的目光，十分堅定：“我很清醒。”
“殺掉他的女兒不過是第一步。就讓他感受感受，布局多年卻功虧一簣錯失愛女的滋味。”
“塗山念，你變了。”塗山澈後撤半步，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我沒變。南榮曉與天帝設計陷害我爹，我要他們償命。”我的目光陰狠，充滿了複仇的怒火。
“你真當姑姑她不清楚？”塗山澈眉頭微皺，十分焦急。
“你說什麼？”
“你的身世之所以成為青丘的禁忌，不僅是為了保護你，還是為了保護青丘眾生。”
“萬年前的那場大戰，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天帝就是為了置你爹於死地。九尾神族擁有九命，壽數綿長。上古眾神湮滅後，九尾本應成為眾神之首，但天帝野心勃勃，明裏暗裏掀起了許多紛爭。先祖喜好清淨，攜眾狐來到青丘避禍，自願退出。”
“南榮景這一脈，血脈至純至淨，靈力高強。天帝雖為天上之主，可夜族卻是地上之霸。他妄圖一統宇內，成為天地共主，早已視夜族為眼中釘。可誰曾想，姑姑卻與南榮景相愛了。”
“若兩族聯姻，天帝的地位岌岌可危。於是，他便自導自演了這場鬧劇。隻有這至尊的騰蛇血脈從世上消失，他才會安心。”
“所以，你們都瞞著我？你可知這幾千年來，我一直都在想為何隻有我沒有父親。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身份，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否還活在這世上！”我的眼裏沁了淚水，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你出生便夭折，是姑姑苦苦哀求南榮曉，留你一命。他雖念及舊情，卻有一個條件，那便是隱去你的身份，隻對外宣稱你是姑姑的私生子，爹爹在天夜大戰中戰死，無法考究。”
“你們都害怕他，可我不怕！”我將眼淚生生憋了回去，憤怒地回應。
九尾曾被女媧娘娘點化，本應是至尊的種族，憑什麼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先祖不願血流成河，選擇避世隱居，最後卻隻留下了一絲神魂護佑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