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繼母還沒死心,想在出嫁前殺了她?
看著月光皎潔的夜空,院子一覽無餘,除了她和靜思,並無其他人。
轉了一圈,也沒發現端倪,靜思道:“怕是風吹的。”
明非綰暗暗點頭:“警醒點,最後一晚,若是被人暗算,前功盡棄。”
靜思啪啪打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奴婢再不敢打瞌睡。”
明非綰看了她一眼,回去繼續睡。
就在她躺下沒一會,冷冷開口:“來了何不現身,隻要你不傷人,錢財都可以拱手相送。”
話音一落,安靜如雞。
就在她以為自己感覺錯誤時,屏風後麵多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嚇得明非綰握著金針的手抖了抖,氣息不穩的開口:“錢財在梳妝台邊上的箱子裏,你可以隨意拿取。”
薑清嶼沒開口,透過屏風,看著床榻上緊張發抖的女子。
明明嚇得要死,還強自鎮定的樣子,有趣。
他依言拿了一盒子的陪嫁銀子,用嘶啞的聲音道:“在下不白拿錢,可以為你殺一人,說出你要殺的人,肅清王,亦或是國公府世子傅硯川?”
明非綰眸光一亮,看向薑清嶼的臉上有幾分意動。
薑清嶼挑了挑眉:“殺誰?”
“多謝大俠,銀子大俠拿去吃酒,至於殺人,大可不必。”她還未入門,肅清王雖傻,卻不能死。
至於傅硯川,就這麼買凶殺了他,太便宜了他。
明非綰知道他最在意的是什麼,自然是摧毀他最在意的,才更解恨。
“舍不得?”薑清嶼嗤笑。
明非綰搖搖頭:“非也,隻是不想大俠雙手染上背信棄義的男人的血,弄髒了大俠的雙手。”
她一口一個大俠,叫得豪氣幹雲,差點讓薑清嶼忘記自己來這的目的。
他可不是來聽她吹捧自己,而是來索命的。
薑清嶼戲謔:“你真心願意嫁給肅清王一個傻子?”
“小女認識肅清王時,他並不是傻子,若不是被人暗算,也不會成為三歲小兒,既然衝喜對他有益,而我這個被退婚的女子,若是肅清王不嫌棄,願意為他衝喜。”想到那英勇善戰,驚才絕豔的少年王爺成為癡傻王爺,明非綰也很遺憾。
更遺憾的是,她現在不嫁,怕是三個月後,世上再無肅清王。
她想嫁都嫁不了。
與其被渣爹繼母安排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不如她自己做主,嫁給肅清王,就算三個月後他沒了,她還能抱著肅清王的牌匾,在肅清王府生存。
男人不值得。
既然逃不過嫁人的命運,就嫁一個對自己有利的。
肅清王是傻子,再好不過。
“世人都說,肅清王癡傻是報應,是十萬冤魂索命,你就不怕證據確鑿,他再無翻身機會?”薑清嶼自小視力絕佳,此時將明非綰的麵部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見她蹙眉,看她抿唇,以及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
他統統看得分明。
明非綰惱羞成怒,維護道:“無憑無據,那些人存心造謠,肅清王怎麼可能做出那等凶殘暴戾之事,還望大俠不要以訛傳訛。”
一口氣說完,猶不解恨,繼續義正言辭:“除非大俠有證據證明,小女絕不相信肅清王是那等冷血無情凶殘之人。”
明非綰說完,沒聽見對方反駁,再看屏風後麵,那懼人的聲音消失無蹤。
明非綰愣了一下,捏著金針靠近一看。
來人確實離開,腳下踢著一個盒子,明非綰抱起來一看,是她的嫁妝銀子,銀票一張不少的。
那人並不貪財,也沒見色起意。
要不是看見靜思倒在地上人事不省,還以為是做夢。
不是夢。
確實有人夜闖她的閨房。
她認得出來,那身影,那聲音,不是傅硯川。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