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變得深藍,晚風襲來,吹在人身上卻沒有那般刺人的寒意,反而很舒服,尤其薑南在樹下更是冷不到哪裏去了。
隻不過.....他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陳最說去忙,可忙了兩個小時也沒回來。
薑南撇了撇嘴,還是沒忍住給陳最打了個語音電話,對方幾乎是秒接:“喂,陳最,你怎麼還不回來啊?”
“小南瓜,想我了?”
少年的聲音清朗也很撩人,這話仿佛還是在薑南的耳邊說的,撩的他耳朵都發燙。
誰想他了?
自己有說想他嗎?
薑南不知道的是,他跟陳最說話的時候帶著幽怨和控訴,就像是小媳婦兒久久等不到丈夫回來那般,還帶著些獨守空房的怨婦氣。
薑南不說話,陳最也沒有掛,就這麼等著他回複。
對他的小南瓜,陳最總有說不出的耐心。
薑南拽了拽自己的發燙的耳朵,在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剛要開口說話的薑南在話筒裏聽到了一聲男人的悶哼聲。
這聲音似是痛苦,又似是忍耐,還是男人的聲音。
忍耐?什麼痛還需要忍耐?
薑南的小腦瓜開始忍不住的浮想聯翩了,陳最不會是在玩男人吧。
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結果在跟別的妖精打炮還能接自己的電話撩他,草,看不出來還是個海王啊。
媽的,我都快要被掰彎了,結果這人卻是個海王。
薑南咬著牙:“陳最你這個狗,你他媽還你爺爺我感情。”
對方好像沉默了瞬,隨後語氣有些茫然:“小南瓜,你怎麼了?我沒聽明白。”
此時被陳最毆打的暗夜組織三把手蜷縮著他那身老骨頭,老淚縱橫的看著茫然的陳最,這天殺的要是能聽明白就怪了。
但......他不傻,能看出來陳最是想拖時間,管他什麼目的呢,反正也不會下死手,今天剛下飛機就被這天殺的給截了不說,還往自己的臉上燙了個煙疤來侮辱他。
不搞一搞他,他就白混了。
薑南正忍不住的想著,自己會不會誤會了,畢竟陳最看自己的眼神真的好深情啊,可下一秒,話筒裏就傳來一聲愉悅的低喘。
草......還是個大叔?
薑南差點沒把話筒給捏碎.......
陳最也是聽到了這聲音,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雞皮疙瘩,低頭看向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的老頭,眼睛裏寫著你是不是有病?
三把手得意的笑了笑,雖然自己老了,但前幾年網戀的時候特意會偽音,那大叔音撩的不少小姑娘要給他生猴子。
玩不死你小子?
薑南快要氣炸了,怒氣騰騰的吼著:“陳最,你他媽還跟你爺爺我裝,裝什麼蒜啊?”
陳最眨了眨眼一臉懵:誰來告訴他,他是誰,他在哪,他到底幹啥了?
“看不出來你他媽挺變態啊,玩挺花啊,這大叔哪裏的,不怕得點病?”
寂靜的房間內,話筒的聲音很清晰,老頭很是滿意的笑了笑,讓你這小子缺德打我,看我整不死你。
於是被踩在腳底的老頭又發出了一聲比剛才更騷包的聲音。
陳最這下忍不住了:“草,你有病?”
他罵我?他竟然罵我?
薑南感覺委屈的不行,強烈的忍住自己要哭的衝動,繼續輸道:“陳最你他媽才有病,傻*。\"
陳最連忙的解釋:“小南瓜不是罵你,別誤會。”
不是罵他?
是罵他正在玩的大叔?
薑南更氣了:“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這麼變態,喜歡抖M啊。”
“陳最你他媽就是個狗比。”
“你之前對我說的話,我就當放屁了。”
“爺爺我又不是找不到對象了,正巧我還有個青梅竹馬,我打算以後跟她過了。”
一臉懵圈的陳最,在聽到小南瓜要跟別人過了,還是什麼青梅竹馬,他簡直要嫉妒的瘋了,胸腔都要炸開了,沒處發泄的他,直接一腳踩在了老頭的膝蓋骨上。
“哢擦——”
是骨頭斷裂的聲音,以及老頭痛苦的嚎叫聲。
薑南傻了,在風中淩亂,他早些年跟厭哥打架,他最喜歡補刀了,補的地還是膝蓋骨的位置,所以那聲骨裂他連位置都能準確的猜到。
還有那堪比殺豬般的嚎叫聲,沒了刻意的偽裝分明是老頭的聲音。
薑南的腦袋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所以他是誤會了什麼?
陳最不會以為自己腦袋有病,在抽風吧?
陳最被這嚎叫聲給吵的鬧心,但又怕薑南怕他,於是把手機拿遠了些,低著頭在老頭的耳邊說:“給老子憋著,要不整死。”
老頭強忍住疼意,雖然是怕陳最的,但要是傳出去自己這三把手被一個小夥子嚇到認慫的話,他還混不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