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如果是一個女人開門,你們就向我衝過來,假裝拚命地拍攝。如果是男人,你們就什麼也不用做。”周通對著麵前滿頭腫包,臉龐瘀黑青紫的四男一女吩咐道。
這五個家夥膽子真是大,竟拿著相機,假扮成記者對他采訪,然後蜂擁而上,要對他進行搶劫。不過,他們明顯是劫錯了對象,兩三下,便被他揍得倒趴在地,痛苦呻吟。要不是他突然之間想到他們有些用處,這五個家夥每人至少也得斷一條腿。
“當然,當然。不過你答應給我們的一千元.....?”作為五人的頭目,帶著兩隻黑眼圈的“一哥”對著周通諂笑,兩隻手板不停的互相揉搓著,明顯是要錢。
“一哥”可不笨,要是開門的是男人,事後要是小鬼說他們什麼事也沒有為他做過,所以不給他們支付報酬,那怎麼辦?即使開門的是女人,事後,小鬼對他們的承諾不認賬,又怎麼辦?他們無法奈何他啊!到時隻能“啞巴吃黃連”了。因此趁小鬼有求於他們的時候,還是先要了錢再說。
這家夥還真聰明,懂得把握時機!周通不由自主的瞟了自稱“一哥”的男人一眼,還真怪,他越看竟越覺得眼熟。其實他也無恥地想過,事後,這群傻瓜要是敢向他要錢,他會用他的拳頭告訴他們什麼是“抱頭鼠竄”。不過這個時候,這個“一哥”向他要錢,他不能拒絕,他可不想為了些小錢,誤了他的大計。
周通拿出十張100元麵值的港幣,遞給了“一哥”,便向麵前的三層西式洋樓走出。
“一哥,那小鬼將我們揍了一頓,我們為什麼還要幫他,況且錢我們都拿了,咱們別管他了,走吧!”被揍得崩斷兩隻門牙的張誌烽,怨毒地瞪著周通的背影,對“一哥”建議道。
“阿斬(張誌烽的綽號),我們被揍,是我們技不如人,不能怪他!要怪隻能怪我們自己沒眼光,劫錯了對象。”一哥低聲嗬斥教導道:“既然人家給了我們錢,我們就要為人家將事情辦妥,出來混的,一定要講義氣,講信用,這就是行規。行規對每一行來說,都是非常的重要;一旦行規破壞,再要將其建立,那將是一件很困難的事。遵守行規是一個準繩。特別是我們這些混混和黑社會。”
“但是,一哥,我們是黑社會,那小鬼不是啊!我們用得著跟他將講義氣,講信用,守行規嗎?”顯然,張誌烽不能放下對周通的怨恨。
“一哥”的臉深沉了下來:“無論對象是誰,想要在黑社會生存,必需要講義氣,講信用,守行規,這就是我的信條。如果你不能做到這一點,以後就不要跟著我混了。”
周通不知道“一哥”幾人的爭執,他來到門前,按了門鈴,出現了一個女人。
女人用菲律賓聲調說廣東話道:“小朋友,你是誰?你要找誰?”
這時,五人按約定向周通衝去,不停的拍攝照相。
蜂擁而來的“記者”嚇壞了菲傭,菲傭大叫:“OH,MyGod”後,慌忙地關上門,讓周通留在了門外。
“媽了個巴子的,怎麼是菲傭。”周通差點大罵了出來。
他知道郭曉梅母親早逝,留下她兩父女。原本想,要是她老爹開門,郭德坤出於禮貌,應該讓他進屋吧!要是她本人開門,憎恨他的她,肯定會讓他吃閉門羹,但如果突然間有一群記者“殺”出來,那結果就不同了。聰明的郭曉梅為了不讓他在記者麵前亂說,到時無論她願不願意都肯定會將他拉進屋裏。
隻要他進了屋,他就有機會與她談話,就能旁敲側擊,套出金表的下落,誰能猜到她家還有菲傭,要是知道,打死他也不會讓五個笨蛋扮什麼記者,嚇壞了人家。
“失策、失策”周通無奈的搖搖頭。此刻,他覺得那閃爍的閃光是多麼的刺眼。
“大大,我們扮得還算專業吧!”一哥,一邊拍攝,一邊低聲問道。他顯然是不清楚周通此刻懊悔的心情,否則打死他他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專業?專業個屁!看到你們老子就氣。”周通一拳砸中“一哥”的小腹,“一哥”是疼得當場倒地。嚇得四人扔下相機,抬著“一哥”灰溜溜地逃走。
周通轟走了五人,然後不斷按著門鈴,可惜再也沒人回應。鬱悶的他隻能環繞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他進去。一樓的窗戶都關的緊閉,但二樓卻有一扇敞開的窗戶,旁邊還有一條鏈接到地下的化糞池的水管。
他大為興奮,從水管向上爬,踏上窗台,撥開窗簾,輕輕跳到房中。房間很大,內置了一間衛生間,還一股淡淡的香味,但房間非常淩亂,亂路七八糟的。周通可以判斷它的主人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人。這個女人明顯就是郭曉梅。至於為什麼周通這麼肯定?因為床上有一套他熟悉的衣服和桌子上有一張她跟一個男人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