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抬頭又低頭、低頭又抬頭,索性玩起了衣服袖子,在手指上卷來卷去,“我母親……受奸人所害,含恨而終,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含恨,但是,我覺得她走得不值,一點都不值。”說完把劍拿到二人麵前,“知道我為什麼從來沒換過劍鞘嗎,因為那是她留給我唯一的遺物,那天,是我見她生前的最後一麵,她拔出劍把劍鞘扔進了我懷裏,讓她的近身女侍衛把我帶走了,自己一個人提劍迎敵,為何那時我不夠強大,最後隻能落得她孤身奮戰。”

蘇芮往林深那邊挪了幾步,拍了拍她的背,“沒事,值不值我們也無法評估,隻能說是天妒英才,這個世界失去了一顆璀璨的明星,不過也沒有辦法挽回了,隻要我們還在世的人沒有忘記她,她就沒有完全地離開我們,我覺得她最後提劍的時候,又會看到當初的自己,在比武場、沙場上的颯爽英姿,她心裏肯定也是想著你的,所以並不算絕對的孤身奮戰,你在她心裏,一直陪著她。”

林深眼裏已淚光點點,索性又抬起頭望著夜空,低喃一句,“我會讓那些奸人付出代價的。”

蘇芮一驚,這事不太簡單,又順順林深的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罪人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咱們先過好自己的生活,嗷。”

“好。”林深把劍收了起來,搖了搖頭,讓視線變得更加清晰,“對了,你之前在中城采購的時候說的要做什麼炸藥,是不是又要去大師兄的院子裏呆好幾天了?”

蘇芮不知怎麼的,竟然從這話裏聽出了一點醋味,趕緊給自己一個虛空大嘴巴子,肯定是今天爬山爬糊塗了,竟敢對女俠有這種肖想,“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事了,炸藥這個東西吧,工藝流程比打鐵要簡單一點,一天都花不了,早上去下午就回來了,沒機會通宵咯。”

“你的意思是很想通宵?那你可以晚上去早上回,就行了。”

“算了吧,我的身體可受不了,能不熬夜就不熬夜,隻有不得已為科學技術獻身的時候我才會熬夜。”

“我看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進屋吧,估計明天小師弟就要去北山了,然後這兩天趙炎趙寒也應該快過來了,我得和你說一下,心裏有個底。”

“收到,師姐!我保證不在其他門派麵前丟咱們西山派的臉。”咱芮姐就差敬個禮了。

“行了,別搞怪了,我知道你心裏有數。”林深把蘇芮拉了起來。

“嘿嘿,心裏確實有點數,但難免有時候手腳不聽腦子使喚。”

“好了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行!”蘇芮朝林深擺了擺手,進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數不著,雖然大家待她都很好,但是感覺大家心裏都有一層紗、揭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