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室裏尖叫聲、撕打聲、物品撞擊地麵的聲響絡繹不絕。

舞蹈老師帶著兩個男生衝了進來,邊大喊著讓她們住手,邊嚷著讓人把她們分開。

嚴之平瞧見其中一個女生是夏聽嬋時,眼神立刻變了。

汪蘋蘋被打的很慘,除了臉上的抓痕,頭發也被扯掉幾縷,她尖叫著要衝上去,嚴之平一個側身,邁步擋在中間。

“怎麼回事兒?”他厲聲問。

汪蘋蘋的巴掌落到他後背,緊接著,其他幾人控製住了她。

兩邊女生嘰嘰喳喳,吵鬧的跟菜市場似的,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說了。

說完之後,場麵漸漸寧靜。

到了此時,大家夥才突然發現,嚴之平也是這場八卦的主人公。

夏聽嬋紮好的頭發被扯的亂七八糟,她毫無怯意,伸手將頭發耙順。

汪蘋蘋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盯住她。

“我今天話就撂這兒了,”夏聽嬋冷笑,“之前的話誰再講一個,姑奶奶一點都不介意弄死她。”

汪蘋蘋咬牙,胸口深深淺淺的起伏,她忽地轉頭:“老師,她當著你的麵都敢威脅我。”

“不隻她,”嚴之平眼尾發紅,難得正經又嚴肅,“還有我,再讓我聽見你們講我哥壞話,我絕對不客氣。”

舞蹈老師為難,這事她沒有權力解決,得通報給班主任。

並且說了句:“把家長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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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穆把夏聽嬋和嚴之平領回家時,已經過了六點。

冬天黑得早,夜幕降臨,幾許霧氣環繞住整個四方鎮。

回收站的遮陽棚下,灼眼的白炙燈亮著。

何明束手束腳,小心翼翼:“兩位祖宗,這怎麼還能跟別人打起來?”

他覷了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又瞧向犯了錯似的站在對麵的倆孩子。

“行了行了,”見大家都不說話,何明圓場,“太晚了,小知了快回家,下午見到你外婆,我跟她說了,你今天要補課,待會別說漏嘴了。”

夏聽嬋抿抿唇角,又怯又糯:“嚴穆哥哥...”

嚴穆眉骨抬了下,黑眸直直地凝住她。

“那我以後不跟別人打架就是了,”夏聽嬋縮縮脖子,“你好凶...”

何明有點想笑:“妹妹,他都沒說話,你哪兒看出他凶了。”

“哥,”嚴之平不耐煩,“我們又沒做錯,那汪蘋蘋不也挨罰了。”

班主任各打五十大板,把這事結了。

何明咳了聲,拖著他衣服往旁邊拽:“你閉嘴,添什麼亂。”

嚴之平很不爽:“她要不是個女生,我非得補她兩腳。”

“......”何明頭都大了,一腳踹到他屁股上,又推著往外走,“你出來,咱倆談談。”

腳步聲漸行漸遠,院內有風刮過,幹枯的樹枝被折斷。

夏聽嬋歪歪腦袋,輕聲喊:“嚴穆哥哥...”

“受傷沒?”

男人不明情緒的沉出一句。

夏聽嬋頓了頓:“沒有。”

嚴穆直視進她眼底,審視的意味:“真沒有?”

那汪蘋蘋他見了,傷的不輕,臉上脖子上都有抓痕。

“真沒有,”夏聽嬋溫吞道,“小時候我爸媽找師傅教過,說女孩子力氣小,不能正麵上,得用巧勁兒...”

講到這裏,她來了興趣,津津有味的把當年學武的過程講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