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穆又一次被氣到想揍她,他伸手,無情的捏住她唇瓣,物理性的阻止她再喊那個惡心的稱呼。

夏聽嬋到嘴的話通通卡在喉嚨。

兩人大眼對小眼。

莫名其妙的,在撞進男人漆黑的雙眸時,夏聽嬋忽然想笑。

她不是個愛欺負人的性格,卻總忍不住接二連三的撩撥嚴穆的底線。

直到把他惹的冷靜盡失為止。

夏聽嬋的嘴巴被他捏著,腦袋被迫昂高,她彎起杏眸,笑意無處躲藏。

大概是發現自己的幼稚,嚴穆唇角翕動,指間的唇瓣柔軟溫熱,他輕輕鬆開,手掌移到她毛絨絨的腦袋上揉了下:“自己玩,飯很快就好。”

夏聽嬋沒再鬧他,乖乖地點頭。

趁嚴穆去廚房的功夫,夏聽嬋跑到陽台,因樓層高,陽台是全封閉的,透過玻璃窗,能瞧見對麵住戶影綽的忙碌。

大概也是在做飯。

在陽台站了幾秒,冷不防聽見小區裏的鞭炮聲,夏聽嬋忽地想起今天是新年。

她吧嗒吧嗒跑回廚房。

正是中午,廚房采光很好,男人站在一團光影下,低著頭切菜,他硬朗的半邊臉頰被虛化,朦朧將輪廓線條柔和幾分。

注意到動靜,嚴穆直起腰,搭眼瞥她:“不好玩?”

夏聽嬋唇角彎了下:“我幫你。”

“不用,”嚴穆重新低頭,挽至手肘的袖口半遮住皮膚下的脈絡,“去玩。”

夏聽嬋右手撐在流理台,側著身朝向他,盯著他的側顏出神。

都說認真做事的人最具有吸引力,夏聽嬋覺得,認真切菜的嚴穆將這種吸引力放大了無數倍。

他眉梢如劍鋒利,眼睫很長,從側麵看去,眼尾上勾,冷漠薄情的氣質突出幾分。

“嚴穆,”夏聽嬋很輕地開口,“我有點……”喜歡你。

然而話沒說完,男人眼皮子一抬,眼底的冷肅條件反射般的沒來得及收回。

“嗯?”

他耐心等待。

卡在喉嚨裏的那半句話像是澀住,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

夏聽嬋的直覺告訴她,如果說出來,嚴穆一定會用長輩的口吻教訓她別胡鬧,再說一句她是小朋友。

“我餓了。”夏聽嬋臨時改了口。

嚴穆蹙眉:“水果不吃?”

剛才那一盒鮮切她都沒碰過。

夏聽嬋對對手指,頗為心虛:“我不喜歡軟軟的蘋果,也不喜歡草莓和柚子。”

“……”嚴穆默了一秒,“這麼巧?”

一共就三種水果,結果全踩了雷區?

夏聽嬋舔舔下唇:“你現在切的苦瓜,也不喜歡。”

“……”

夏聽嬋覷他,又伸手指向旁邊配好的菜:“冬瓜也不喜歡,最討厭那個芹菜。”

“……”嚴穆額角抽了下,“那沒了。”

夏聽嬋哦了聲,下結論似的:“你打算餓死我。”

嚴穆險些氣笑了:“你說我做主。”

“……”夏聽嬋抬起無辜的杏眼,“所以,你做主把我最討厭的東西全買來了。”

嚴穆:“……”

他怎麼知道事情能那麼巧,從水果到蔬菜,每一個,每、一、個,都正好踩在了她的雷區。

沉默幾秒,嚴穆淡著調:“別挑食,長不高。”

“……”夏聽嬋被侮辱到,“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