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嚴穆跟他們聊天的內容夏聽嬋不明白,但妞妞兩個字是能聽懂的。
她心緒不平,刻意用“仔仔”這個肉麻的稱呼回擊。
老板娘險些笑噴了。
那一碗藥並不苦,隻是稍有些辣嘴,夏聽嬋邊瞧著對麵黑臉的男人,邊津津有味的把藥喝了。
用完早飯,老板堅持不收錢,嚴穆不是熱情性子,不可能做出來回推搡的動作。
他表情波瀾不興,淡淡道:“再幫我打包兩籠包子。”
老板連忙應了。
夏聽嬋站在嚴穆身側,她細挑的個頭,但每次站在嚴穆身邊,總是被襯得嬌小一個。
她歪腦袋瞧他:“你沒吃飽啊?”
“給你。”
嚴穆聲音沉甸甸的,有厚度的質感,他從皮夾裏摸出現金,壓在那藥碗底層。
方才她瞧見包子的眼神明亮,後麵又因為生病隻吃了兩個,其餘的全都進了嚴穆肚子裏。
一碗藥下去,待會來了精神,指定得餓。
依她鬧人的性子,必定會巴巴的嘴饞,又會想起這家鬆軟的包子。
重感冒讓夏聽嬋反應遲鈍,情感也麻木幾分,要擱平時,聽見嚴穆這種話眼睛早亮了。
而當下,她隻耍賴皮似的擰住他衣角,借著他的力道下了台階,嘴巴裏不知是為誰在找借口:“我有點暈,你別推開我。”
“......”嚴穆喉嚨澀的不行,小丫頭一句無意識的話像戳他心髒的軟刀子,揭露他的膽小與無情。
他無言,胳膊從她肩後虛虛攬過,骨感的手掌攏住她肩頭。
這種姿勢落在別人眼裏倒沒多少曖昧,他距離把控的很好,像是在扶一個生病無力的人。
隻有他自己清楚,他有多渴望收緊手臂,讓她安穩地靠在懷裏。
上了車,又開了五分鍾,便到了燃氣公司。
這個節點大廳裏麵人並不多,前麵隻有一對夫妻模樣的年輕人在詢問事情。
嚴穆倚在門口牆壁,低聲說:“你先進去,我抽根煙。”
“......”夏聽嬋抬起無精打采的眼睛,“哦。”
嚴穆拿煙的手頓了頓,不知想到什麼,又無聲把煙裝了回去。
夏聽嬋輕吸鼻子:“好了,你吹吹風吧。”
“......”
值班窗口的工作人員似乎心情不好,夏聽嬋還沒走到,就聽見她尖酸刻薄的在跟那對年輕夫妻吵架。
“真是,一個個都拽什麼,”年輕男人摟著妻子往外走,嘴裏還罵著,“眼睛恨不得都長天上了。”
女人勸他:“別生氣了,坐窗口的好多都是這樣。”
見窗口空閑了,夏聽嬋走過去:“你好。”
工作人員對著電腦劈裏啪啦,沒搭理她。
夏聽嬋把卡從窗口推進去:“你好,我要...”
“下班了,”女人頭也沒回,冷聲說,“明天再來。”
“......”夏聽嬋愣了,“才十點,我看上麵有寫,到十一點。”
“你要不要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女人忽然怒了,啪一下將她的卡甩出來,“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不提前做準備的人。”
夏聽嬋無語了,她頭腦發暈,也不想跟這女人爭吵,隻是平靜的把卡又推回去。
那女人抬頭,由上而下打量她:“聽不懂話?你知道我每天要麵對多少人、要解釋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