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闃靜無聲,一坐一蹲的兩人大眼瞪小眼。

男人狹長的雙眸中沒有玩笑的意思,似乎真的打算這樣懲罰自己。

夏聽嬋沉默良久,憋了句:“你少賣可憐。”

“快吃,”嚴穆斂眸,低下聲,“不吃飯,會頭暈。”

他單手忽地撐住茶幾桌麵,高大的身子似有若無晃動,不知是蹲久了,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夏聽嬋感覺自己擅長的招全被他用了。

她嘴唇哆嗦,氣憤不過,直接戳穿他的陰謀:“你想說你沒吃晚飯?”

嚴穆臉色不變,心理素質格外強大:“還有午飯。”

“......”夏聽嬋啞了一秒,“你為什麼不吃午飯?”

嚴穆:“隻有半個小時休息,去菜市場買豬蹄了。”

“......”

說來說去,都是因為她。

夏聽嬋微斂眼睫,先瞧瞧那盤豬蹄,又抬眼瞧瞧麵前的男人,一股厚重的無力感躍到心尖。

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她咬咬唇肉,忽地沒了脾氣,不甘不願:“吃飯!”

“......”嚴穆鬱鬱的瞳色起了漣漪,知道她這是消氣了,“一起?”

夏聽嬋輕哼,起身端上裝著豬蹄的盤子往餐廳走,同時扔了句:“外賣拎上。”

嚴穆唇角拉出笑痕,很快又掩了下去。

他聽話地拎上外賣,又去了廚房將其它飯菜都重新端上來。

這次兩人坐同一邊,原木風的椅子貼著椅子,夏聽嬋舉手投足間,身體總是會碰到對方。

她一時扯不出笑臉,用筷子夾了塊豬蹄放到嚴穆碗中,又奶又凶的語氣:“你瘦的全身都是骨頭。”

嚴穆很瘦,不隻是個高的原因,聽何明說,這些年,他饑一頓飽一頓,對吃飯仿佛沒有興趣。

那張硬朗的臉輪廓線清晰淩厲,在說話或吃東西時會不經意間透出絲難言的性感。

但這副狀態,又平白多了些陰鷙與鬱鬱。

“......”嚴穆舔舔下唇,瞥住她的皮蛋粥,“怎麼不喝?”

那粥夏聽嬋隻喝了一口,她不在意:“不好喝。”

嚴穆伸手端到自己麵前:“你喝甜羹。”

“別吃了,”夏聽嬋不樂意,碎碎念的嘮叨,“不好吃幹嘛硬吃。”

嚴穆淺笑:“不能浪費。”

“......”夏聽嬋鼓了下腮,態度不自覺的弱了,“那我以後不點了嘛,就浪費這一次,我晚上多敲幾分鍾木魚。”

嚴穆被逗樂了:“哪就難吃到這種地步了。”

小丫頭口味挑,在他看來,倒沒什麼特別好吃和難吃的東西。

裹腹罷了。

夏聽嬋不許他吃,她把粥碗捧到一邊,防止他起身拿,她一條腿倏地搭在他大腿上,腳尖頑皮的翹了幾下,得意道:“不許喝,待會奶茶分你一半。”

“......”嚴穆垂下眼,視線定在她腿上,他手掌移了過去,似無意般握住她瘦直的大腿,就著這個姿勢應她,“布丁也分我一半?”

夏聽嬋猶豫了:“你能不能隻喝上麵。”

嚴穆骨感的手指隔著睡褲捏捏她腿肉,下意識低喃:“怎麼這麼軟?”

連大腿都是軟的。

女孩子到底有哪裏不軟。

“......”夏聽嬋條件反射低頭,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舉動有多曖昧,她腳動了動,像是想把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