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穆的戶口還在四方鎮,夏聽嬋的在南康。
聽到這話,夏聽嬋從他懷裏抬頭:“遷我戶口上也是一樣的。”
“夏聽嬋,”嚴穆眸子深邃,仿佛任何光都照不進去,落映著她奶霜似的臉,“要麼他遷過來,要麼你和他一起遷過來。”
“......”夏聽嬋梗住,默了幾秒,她憋出一句,“你是大男子主義的毛病又犯了嗎?”
嚴穆沉聲:“你願意的話,我不介意遷到南康。”
小朋友落戶口的事,仿佛並不是件大事,這怎麼說著說著,越變越麻煩。
夏聽嬋頭大,她埋進他懷裏,嬌嬌地鬧他:“那我聽你的,你在哪我在哪。”
“......”嚴穆罕見的怔住,他身體抽開兩分,用虎口端起她下巴,審視的眼神,“真的?”
夏聽嬋腦袋被禁錮住,動不了,她隻能眨眨眼睛,嗯了聲。
下一秒。
她望見嚴穆眼裏厚重的烏雲似被撥了下,黑色的濃霧層層疊疊褪下,向來深邃不見底的眼睛竟然變得一目了然。
他在歡喜。
夏聽嬋眼睛彎了彎:“我不懂事的,你多讓讓我,好不好?”
她以前一直以為喜歡就要直說,感情就應該炙熱明烈,可直到此刻,她倏然明白。
有一種更深沉的愛,叫隱忍。
“笨死了,”夏聽嬋小聲嗔怨,“光做不說,碰到我這麼個遲鈍的,你不要命啦。”
她聲音太小,隻在喉嚨裏滾了一圈,嚴穆彎下腰:“嗯?”
夏聽嬋捏住他耳垂:“說你笨!”
“......”嚴穆唇角翹了起來,溫情的口吻,不管什麼事都讓著她,“我嬋嬋聰明就好。”
-
辦理完駱歸一的回國和領養手續後,三個人帶著駱眠荷的骨灰回了南康。
這邊稍有些家底的人都喜歡提前給自己買塊墓地,都找風水師瞧過,不僅死後能安眠,活著的時候也能護佑自己和家人。
駱眠荷的墓地是早就準備好的。
買的時候她跟夏建樹的感情還如膠似漆,打算死後也能雙宿雙棲。
但現在夏建樹另有家庭,再埋一起怕是不合適。
夏聽嬋登了夏建樹的門,很直白地提要求:“您另選塊地,我幫您出錢。”
夏建樹神情萎靡:“她怎麼會遇見恐怖分子呢?”
“......”夏聽嬋頓了頓,匪夷所思,“您不會對我媽還有感情吧?”
這話一出,旁邊的溫若立刻起身:“夏建樹!我可是給你生了個兒子!”
一直站她身邊玩挖掘機的男孩抬頭,滿眼不羈的把那輛合金的挖掘機砸了過來:“不許欺負我媽媽!!”
夏聽嬋一時不備,猝然被挖掘機砸到肩膀。
她嘶了聲,隨手接住挖掘機,一點都沒讓他,直接把挖掘機的鏟鬥給掰斷。
男孩瞬間張大嘴巴,淒厲慘嚎。
夏聽嬋冷笑:“你真tm少教。”
溫若氣的渾身發抖,她調轉目標:“夏建樹,你管不管?”
“我管什麼,”夏建樹吼,“那不是你兒子先砸的我女兒?”
這倆涇渭分明的稱呼一出,溫若雙眼發黑,她屏著氣:“這不是你兒子??”
“你自己看看你跟眠荷的差距!”夏建樹滿臉嫌棄,“你看看嬋嬋,再看看你教出來的女兒和兒子!市井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