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那些挑釁的話,夏聽嬋兔子似的逃回床上。
她把臉埋進枕頭裏,晃著腳丫子笑。
在床上等了一會,嚴穆也沒來找她算賬,夏聽嬋斂了兩分笑意,將身上的被子裹成一條蠶蛹。
琢磨幾秒,她決定待會還是哄哄他好了,不然那個大悶驢怕是把他自己憋死也不會說一句“快說你想我了、是來找我的,才不是因為什麼破磚塊”之類的話。
大概從她離開嚴穆就沒再忙公事了,他洗澡很快,夏聽嬋一局遊戲打完,臥室的門就有了動靜。
夏聽嬋壓一壓唇角的弧度,佯裝不經意抬眼。
下一秒,她臉上表情頓住。
剛從浴室出來的男人隻穿了條五分短褲,裸著精壯的上半身,邊拿著條毛巾擦頭發邊往房間裏走。
“......”夏聽嬋迅速斂睫,不敢直視他的身體,“你、你把衣服穿好。”
“不要,”嚴穆無波無瀾,拒的幹脆,“熱。”
夏聽嬋嘴角抽了下,匪夷所思:“十幾度的天氣,你嚷熱?”
然而話一落,她猝不及防想起過往。
嚴穆一直都是怕熱的,那個回收站的夏天,隻要她不在,嚴穆就光著上身幹活,等她來了,他才將衣服套上。
短暫的停頓,夏聽嬋胡攪蠻纏:“你頭發不吹也不許進臥室。”
“......”嚴穆耷拉下眼皮子瞥她,“兩分鍾就幹。”
他頭發短,隨便坐會就幹了,實在沒有必要用個吹風。
“不管不管,”已經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夏聽嬋心慌意亂,“你出去出去,等幹了再進來...把衣服穿好再進來。”
嚴穆站在床沿,睡褲的鬆緊腰鬆鬆地卡在胯骨,仿佛隻要輕輕一勾...
夏聽嬋快尖叫了,她嗖的一下躺進被子裏,緊閉的眼睫簌簌扇動。
“總之...你出去。”
嚴穆眉心直跳,他一粗糙慣了的大老爺們,實在摸不清這小丫頭的心思。
但望著她繃到發緊的後腦勺,嚴穆倏地熬出點不尋常的惡劣,吐了兩個字:“就不。”
“......”夏聽嬋有點炸毛,她憋出一句,“那你去隔壁睡。”
嚴穆隨手把毛巾扔進對麵的曜黑真皮沙發,順勢坐到床沿,兩條長腿上抬,整個人便已經在床上占了一席之地。
他個高,氣場又足,哪怕坐那兒不動彈,也存在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夏聽嬋快哭了,既然他不聽話,她自己吭哧吭哧卷著被子往床的另一邊移動。
“......”瞧她費那勁,嚴穆又氣又樂,他幾根手指隨意拽住被子一角,稍稍用力,就讓她的努力打了水漂。
“夏聽嬋,”嚴穆舔舔下唇,認真詢問,“你對我不\/穿上衣,到底有什麼意見?”
夏聽嬋:“......”
她哪敢有意見。
那她...
總不能說,她饞他吧。
誒呀呀,這想法太羞恥,無論如何都不讓他瞧出來。
“沒有沒有,”夏聽嬋把臉捂進被子裏,悶出一道心虛的聲音,“該睡了。”
嚴穆抓抓頭發,感覺幹的差不多,隨後躺了下來,順手把她連同被子一起撈進懷裏抱住。
這種天氣他從不蓋被子,可夏聽嬋捂得太嚴實,嚴穆想念她緊緊貼在自己懷裏的感覺,溫香軟玉的滋味一旦嚐過,便再也戒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