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飯前,夏聽嬋終於能熟練的把嚴穆電話背了出來,因這事是被逼的,她熬出兩分反骨,亦步亦趨跟在男人身側,正著背,倒著背,翻著花背,不停嘴的囉嗦他。
嚴穆表情穩如泰山,絲毫沒有煩躁的樣子,不慌不忙的把最後一碗湯端到餐桌。
他平平無常的語氣:“膽子肥了,什麼人都敢求助。”
“......”夏聽嬋哼了聲,雙手抱臂,發脾氣地坐在椅子上,“他有個店在那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嚴穆唇角淺勾,不悅的口吻:“還對著人家哭。”
夏聽嬋有點炸毛:“誰對著他哭?我那就是突然想起你了!!”
想到嚴穆為了醫藥費,不得不把手機賣掉的事。
想著那時候若有人能幫他一把就好了。
“你還敢說我,”越想越氣,夏聽嬋劈裏啪啦,“蘇阮阮追了你那麼久,你們還樓上樓下的住著,你跟她相處都比跟我相處時間久,我有懷疑你嗎!”
“......”嚴穆眉骨很輕地抬了下,“我上個月才認識她。”
還是因為新星命名權的事。
夏聽嬋撇撇嘴巴:“鬼信。”
“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待,”嚴穆淡聲,“蘇大遠是原始股東,處理起來沒那麼快...”
察覺出他的言外之意,夏聽嬋不由得瞠目:“誰、誰叫你處理了?你、你別亂來,別讓人家背後說你過河拆橋...”
“沒那麼嚴重,”提到這個,嚴穆眉宇間沉下幾分,“他越界了。”
蘇阮阮不是超銳的員工,卻知道超銳這麼多的事情,必定是從蘇大遠那裏得知的。
而今天他剛去公司,蘇阮阮就掐著空隙登門找夏聽嬋,這時間的銜接也必定是蘇大遠報的信。
夏聽嬋訥訥道:“你別衝動。”
嚴穆慢騰騰盛了碗湯推給她,不疾不徐道:“除開對你,我從不衝動。”
“......”
這話,怎麼莫名帶了些下流的味道。
夏聽嬋耳廓漸漸發熱,生怕是自己誤會,捧著湯碗沒敢接話。
“夏聽嬋,”停了幾秒,嚴穆肅聲,“三裏廟的人太複雜,你應付不來,別跟他們來往。”
“......”夏聽嬋悶頭喝湯,唇齒間含糊咕噥,“你就直說讓我別跟店老板來往得了。”
還說得這麼委婉。
被她識破,嚴穆一臉坦然:“你能理解最好。”
夏聽嬋小聲哼哼:“你不講道理。”
嚴穆直勾勾盯住她,冷不防冒了句:“我不如那誰是吧?”
“......”
誰?
金歲榮?
“嚴穆,”夏聽嬋抬起精致的下巴,“誰教你這樣吃醋的?”
“......”
夏聽嬋小刷子似的眼睫扇了扇,忍著笑意道:“一把年紀了...”
嚴穆捏住她臉,氣到理智全無:“不如那誰年輕是吧?”
“......”夏聽嬋眼睛都彎了,“誒,你人設崩了。”
嚴穆冷著臉,不聲不響地生著悶氣。
夏聽嬋歪著腦袋,慢吞吞的去尋他的視線,撞進他陰鬱眼底的那一刻,她臉頰深出甜甜的笑渦:“嚴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