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杯酒釋兵權。(1 / 2)

商人重利,因利來,因利散,一場明明白白的利益往來,偏偏要搭上幾分人情,那便沒意思了。

“超銳上市在即,”蘇大遠說,“這時候清退我,不大合適吧?”

嚴穆不緊不慢的問:“是給您的價格不合適?”

“......”蘇大遠胸口有些起伏,忍著怒火道,“我知道阮阮不應該去找你太太,但她隻是因為喜歡你,也不是犯了什麼了不得的大錯,對吧?”

“蘇董,我在跟你談生意,”嚴穆水波不興,然而那平靜之下又壓了兩分不耐,“如果價格不合適,那我們協商到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價位。”

扯別的又做什麼。

“嚴穆,”蘇大遠猝然拍了下桌子,吼道,“你別忘了當初是誰給超銳投了第一筆救命的資金。”

嚴穆慢慢撩起眼皮,淡淡道:“蘇董,天真的蘇小姐不在這兒,不用美化您當年的舉動。”

蘇大遠氣到開始喘粗氣,眼前這男人冷漠絕情他不是第一天知道,但有一天輪到自己頭上,連骨髓裏都涼到結了冰碴。

“您用我扳倒了想扳倒的人,我拿到了你的投資,”嚴穆嗬笑,“這些年,您當初的那筆投資我幫您賺了幾百倍回來,臨了又以高出市場1.5倍的價格收購您手上的股份,我這個工具人,也算仁至義盡了吧。”

蘇大遠不甘心:“就因為阮阮去找了你太太?就因為我把你的行蹤告訴了阮阮?”

對麵冷血的男人沉在黑皮座椅中,一件白襯衫中規中矩地搭配了條深藍色領帶,他頭發被耙到額後,露出光潔又飽滿的額頭,那雙鋒利如劍的眉藏不住的嗜血與蕭殺。

這些年,嚴穆一直都很瘦,高挺的鼻骨撐起整張臉的立體輪廓,下顎骨的線條也利落流暢。

就是這樣一副帶有攻擊性的長相,讓蘇大遠相信他可以成為自己手裏的一把利劍。

可他從未想過這利劍有刺向自己的一天。

“蘇董,”嚴穆平靜道,“你和我之間,隻有利益才能長久,可蘇小姐,居然想用我這把劍去傷害我太太,但她不知道,我這把劍的劍柄,一直握在我太太手裏。”

最後敗落的會是誰,不言而喻。

嚴穆緩了兩分語氣:“蘇董,都是生意人,好聚好散。”

蘇大遠沉默了許久。

這事嚴穆在上個月就已經安排律師跟他談過,隻不過超銳發展的如火如荼,前景也勢不可擋,選在這個時候退出,任誰都不能甘心。

有身邊老友問他:“那你為什麼不撕破臉,以你蘇家幾輩子積累下的地位,還弄不倒他個一窮二白起身的?”

當時旁邊洞若觀火的另一朋友笑了,他輕飄飄道:“做生意,講的是和,今天撕破臉,明天人家有好項目不帶你玩,合適不?留得一線,日後好相見。”

在場的幾人紛紛點頭,同意這個說法。

一群浸淫商場多年的老油條說話做事都滴水不露,妥帖又委婉。

然而別人給麵子,蘇大遠自己心裏卻門清,他哪是為了日後好相見,他壓根是不能撕破臉。

人人都說,經商三代憑什麼幹不過你十年寒窗,可嚴穆這種從底層殺出來的創一代,誰知道他用了什麼雷霆手段,幹翻了他們這些三代經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