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夏聽嬋照慣例的學了會習,做了些考試的題目。

剛把資料收起來,臥室門就被人從外推開,夏聽嬋慢吞吞回頭,便看見某個男人隻穿了條睡褲,裸著精壯的上半身,邊擦頭發邊自如地進到房間。

“......”夏聽嬋忍耐兩秒,“我發現你現在都不\/穿睡衣了。”

自從兩人睡一起,而她抗議過他裸著上身的舉動後,嚴穆就再沒穿過睡衣的上半截。

好像在故意跟她對著幹似的。

嚴穆不動聲色瞥她一眼,波瀾不興地問:“習慣了沒?”

“......”

“沒習慣?”嚴穆長眸浮出不悅,“那就接著習慣習慣。”

“......”搞不清楚他在發什麼脾氣,夏聽嬋語塞兩秒,“習慣了呢?”

嚴穆哼出聲冷笑:“習慣了還有穿的必要?”

“......”

場麵定格。

須臾,夏聽嬋忽地反應過來,她還在生氣啊,明明該生氣的是她啊,為什麼現在的情況顛倒了?

想到這,夏聽嬋立刻挺起小胸脯,理直氣壯趕人:“你、出、去!”

嚴穆跟沒聽見似的,大搖大擺地上了床,甚至將她平時用來枕在身後看書的大白鵝玩偶都壓在他自己腦袋下。

“......”夏聽嬋快炸了,她蹬蹬兩步過去,拚了勁的把大白鵝給掏出來,“你不許枕它!它是我的!”

生起氣來的女孩子那力道也是不容小覷的,大白鵝被拽出去的刹那,嚴穆險些被扯到床下去。

他急急穩住身體,氣極反笑:“你枕它多,還是枕我多?”

天天跟他耍賴皮,拖著大白鵝一起窩在他懷裏,想把這破玩偶給扔掉,偏她又不願意,淚眼巴巴的撒嬌,非叫他一起抱住。

夏聽嬋才不管這些,她假裝嗚嗚出聲:“它髒了!”

“......”嚴穆氣的頭痛,“我洗過澡了,很幹淨。”

夏聽嬋嗚嗚嚶嚶,拖著半人高的大白鵝,吭吭哧哧爬上床,且因嚴穆睡在外邊,她往床上爬時,完全不顧他死活,從他身體上又踹又蹬的蠕了進去。

“......”

嚴穆氣到閉眼,都懶得去揉被她腳丫子踹痛的鼻子。

一陣窸窸窣窣,夏聽嬋手腿盤在大白鵝身上,將唯一的一條被子裹住自己,悶悶的發脾氣:“凍死你。”

嚴穆不搭理她,老神自在的拿了本書,倚著床頭燈看了起來。

默了須臾,夏聽嬋悄悄回頭覷他,見他如老僧入定,一股子邪火蹭地冒了出來。

她嗖地下把被子掀開踢掉,沒事找事:“凍死我自己!”

“......”嚴穆眉心跳了下,長臂一揮,被子轉瞬又回到她身上,“別胡鬧。”

“你說你錯了,”夏聽嬋直勾勾盯住他,“不然我就把你踹下床。”

嚴穆眉骨輕挑:“我哪錯了?”

“......”夏聽嬋凸了凸唇,“你弄髒了我的大白鵝。”

嚴穆倏地閉上眼:“讓它來把我咬死。”

“......”

沉默。

短瞬後,夏聽嬋有點想笑,她支起上半身,拎著白鵝的嘴巴抵在他臉頰:“它來了它來了,它帶著被弄髒的嘴巴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