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穆任她嘮叨婆似的念了半晌。

回到家後,夏聽嬋命令他將衣服脫掉,重新幫他檢查傷口,受傷較重的地方又開始化膿流血,需要再上一遍藥。

夏聽嬋一手握藥瓶,另隻手捏著棉簽,她矮身坐在嚴穆身側,邊用棉簽擦傷口,邊問:“醫生說了什麼注意事項?”

“......”嚴穆默了默,認真思索幾秒,“不能碰水...”

等待須臾,夏聽嬋掀起眼皮子:“沒了?”

嚴穆抿抿唇,示弱的調調:“老婆...”

他真沒注意記這個,醫生叮囑的時候,他心不在焉,注意力全放在怎麼讓她看自己一眼上麵了。

夏聽嬋惱著聲問:“消炎藥一天吃幾次?”

“......”

男人下頷上有擦傷,靠近顎骨的位置,傷痕很淺,結了層薄薄的褐色疤,一點都不難看,反而添了幾分匪氣與野性。

夏聽嬋命令自己別過眼,別被這男人的美色給迷惑了理智。

她反問:“你分得清楚消炎藥和其它藥嗎?”

“......”嚴穆頓了頓,“上麵有字。”

夏聽嬋:“你識字?”

“......”

夏聽嬋:“醫生還交待了忌口,你記住幾條?”

她態度有幾分咄咄逼人,像是認定了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非逼得他說出個一二三來。

嚴穆首次有想瘋的感覺:“寶貝,這傷就算不管它,幾天也會痊愈的。”

一糙慣了的大老爺們真沒這麼多講究,他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怕痛怕留疤。

“行,”夏聽嬋把藥瓶一放,起身,“算我多管閑事,你與傷共舞吧!”

“......”嚴穆迅速拽住她手,稍稍用力,將她摁到大腿上坐著,“我錯了,夏老師,是我態度不好,我做筆記,做筆記行不行?”

夏聽嬋還在惱,掙紮著要起身,男人大腿都是骨頭,硌的她屁股疼。

“嘶,”嚴穆摟住她腰的手臂用力,臉壓在她耳畔呼痛,低低可憐的聲,“好痛喲夏老師。”

“......”夏聽嬋頓住,惱著去掐他臉,“敢學我說話?”

嚴穆喉嚨裏沉出低笑:“不氣了,幫我上藥,我好好學。”

意氣用事跟他的傷一對比,也算不得什麼了,夏聽嬋在他臉頰又掐了兩把,凶凶的警告了幾句後,重新握回藥瓶,一點一點幫他上著藥。

室內溫暖如春,羽絨外套早已脫掉,為了塗藥方便,嚴穆隻著了條長款睡褲。

其它部位的傷都不算嚴重,唯有腰側一道被鋒利的碎石劃出來的口子又深又長,醫生簡單的縫了幾針。

此時那道口子又開始往外冒血水,夏聽嬋看的秀眉皺出深褶,上藥時不敢用力,輕輕的如同羽毛拂了過去。

“這裏要注意些,”她聲音很輕,怕嚇著誰似的,眼神也專注於手上塗藥的動作,“和腰有關的動作都別做。”

嚴穆額角抽了下,不知想到了哪裏。

塗到腹肌位置時,夏聽嬋的手忽地頓住,她眼睫簌了兩簌,一臉無辜的抬頭,與男人漸漸變暗的視線對上。

兩人大眼瞪小眼。

須臾,夏聽嬋艱難擠了句:“你...不疼嗎?”

“......”嚴穆喉結滾了下,意有所指道,“要上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