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這樣嚴厲嗬斥過嚴糯糯,小姑娘頓時愣了。
而聽見他方才的話,隔壁女人的臉悄無聲息紅了。
原來人家有老婆。
嚴糯糯嘟起唇,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盯著正前方的動畫片。
“......”嚴穆舔舔下唇,又心疼萬分,“生爸爸氣啦?”
有時候他也奇怪,明明才一周歲的小不點,怎麼還會發脾氣,而且脾氣發起來時,跟某個女孩子一模一樣,都是軟綿綿的招人心疼。
嚴糯糯:“巴巴凶~”
“爸爸錯了,爸爸不該凶糯糯,”嚴穆在口袋裏掏了掏,摸出一個毛絨吊墜,“你瞧,這是媽媽給準備的,可不可愛?”
小姑娘的注意力瞬間被吊墜吸引住。
終於把人哄開心了,嚴穆悄悄舒了口氣,他耳提麵命:“隻能拿媽媽和爸爸給的東西,糯糯能做到的,對嗎?”
小姑娘重重點頭:“嗯!”
嚴穆:“那下飛機了糯糯該做什麼?”
嚴糯糯癟癟唇:“想麻麻…”
“爸爸也想,”嚴穆哄她,“但媽媽有工作,咱們要支持媽媽,下飛機咱們就給媽媽打電話,好不好?”
嚴糯糯:“愛麻麻~”
嚴穆鼻息沉出笑,疼愛的親親她小臉蛋。
他也愛。
一路平靜無波的到了深港,伍文山過來接機。
望著趴在爸爸懷裏熟睡的小姑娘,伍文山貼心道:“老板,我來抱吧。”
“不用,”嚴穆唇角提了下,“剛離開媽媽,她有些不安,需要適應一下,隻跟我。”
“......”
回梵音的途中,嚴穆淡聲問:“金歲榮那邊是怎麼回事?”
“新投下去的那款醫療器械出了問題,”伍文山迅速進入工作狀態,“說是在使用完畢時艙門遲遲打不開,一位患有心髒疾病的老人受驚病發,家屬在醫院鬧,醫院就往廠家追責。”
而這事能和超銳攀上關係,一是因這款器械有超銳的投資,二是嚴穆與胡庸老先生有過約定。
若是金歲榮將來遇到什麼困難,希望嚴穆能搭救他一二。
彙報完這事的細節,嚴穆垂下眼睫,不言不語的將目光定在女兒臉上。
誰都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片刻,嚴穆抬頭,看向後視鏡,淡淡道:“金歲榮雖然輕浮了些,但工作態度尚可,器械在出廠前會經過很嚴格的測試,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等於0。”
直白來講,他不相信會出現這事。
伍文山有點想笑。
為自家老板的那句“輕浮”。
伍文山輕咳了下:“是的,金少爺也不相信,派技術員去查,但家屬不許他們靠近,說怕毀滅證據。”
“......”嚴穆唇角淺勾,“胡老先生去世後,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胡、金兩家在深港涉足產業極廣,然而創業容易守業難,胡庸去世後,胡家似乎沒培養出一個能挑大梁的人,便開始有覬覦這塊蛋糕的人,想借著這股東風,渾水摸魚了。
伍文山為人極其精明,隻消嚴穆隻言片語,便立刻能領悟到他的意思。
“老板,”伍文山冷靜問,“那咱們需要插手嗎?”
“不必,”嚴穆淡淡道,“若連這事都解決不掉,那胡家未來岌岌可危。”
伍文山了然。
金歲榮剛接手醫療器械兩年時間,一路順風順水,然而若不趁年輕盡早遭受打磨,以後遇到比現在更大的風浪時,整個胡家怕是會直接垮掉。
伍文山望了眼後視鏡:“老板,萬一咱們的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