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頭機場。

一架客機落地沒多久,旅客們熙熙攘攘往行李盤走。

人群中,一位身姿清越、長相妖孽的年輕男人鬆鬆握住小行李箱的把手,逆天的長腿邁著大步往出口去,像是有急事的樣子。

男人右手舉著電話,努力解釋:“姐姐,糯糯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從不會先動手打人。”

那邊不知講了什麼,男人眉眼一鬆:“好的姐夫,我已經到了,我現在立刻趕去糯糯學校。”

掛斷電話後,又一道來電掐點打了進來。

接通後,男人語調迅速變了,哄小孩似的,拖著音:“糯糯不著急啊,舅舅馬上就到,禮物?帶了帶了。”

他邊大步往外走,邊不疾不徐哄著電話那頭的人。

半個小時後,草頭唯一的一家雙語高中內。

在老師辦公室罰站的嚴糯糯滿臉委屈,弱弱為自己解釋:“真的是他扯了我內衣肩帶,我才動手打他的。”

“......”老師叫張敏霞,無奈道,“你打的太重了,老師沒辦法跟他家長交待,等你家長到了再說,啊。”

話一落,辦公室門前一道高瘦的黑影傾軋而至,把燦爛到刺眼的陽光都遮擋住了。

“抱歉,”男人禮貌而又客氣,“我來晚了。”

嚴糯糯眼睛一亮,她巴巴扭過頭,興高采烈:“舅舅!”

“老師,”有了靠山,嚴糯糯活潑大膽幾分,“這是我舅舅,駱歸一。”

張敏霞是首次見她舅舅,男人個很高,梳著嚴肅的大背頭,一雙長眸晃著淩利的光,高挺的鼻骨之下是漂亮的薄唇,唇角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我舅舅畢業於蘇黎士聯幫理工大學,”嚴糯糯極為自豪,“他剛從一個學術會議上趕來。”

駱歸一掃她一眼:“還貧嘴。”

張敏霞看的發愣,有些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

雖說他外表出色到讓人忍不住偷窺,但總覺得他性格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好說話。

有點腹黑笑麵虎的感覺。

“張老師是吧,”駱歸一禮貌問,“聽說是嚴糯糯打了一個男生,把人家腦袋打破了,對嗎?”

“啊,對,”張敏霞強迫自己回神,“已經送去醫院檢查了...啊,來了。”

她手指往門口示意,一個男生在家長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男生穿著鬆垮,鼻子上戴著銀色鼻釘,脖頸上一根粗粗的金鏈子,頗有些混混二世祖的模樣。

“你就是嚴糯糯家長是吧,”男生的爸爸五大三粗,揚著調說,“我兒子被她揍到腦震蕩,你說這事怎麼解決吧。”

駱歸一淡淡瞥了眼,他慢條斯理脫掉上半身的正裝,隻留了件白色襯衫。

襯衫熨貼,質量上乘,似有若無的珠光下,隱隱繃出他手臂和胸肌上的肌肉線條。

“家長您先別著急,”駱歸一漫不經心,“糯糯,你來講講事情經過。”

嚴糯糯站在他身側,乖乖巧巧的:“上體育課時,他排我後麵,然後突然捏住我內衣肩帶彈了下,我沒忍住,就拿石頭揍了他。”

“多狠呐,”對方媽媽一臉不憤,“就捏了你衣服一下,你就能拿石頭打他。”

“捏的是普通衣服嗎,”嚴糯糯臉都漲紅了,“那是內衣肩帶,這是性騷擾。”

駱歸一抬手揉住她腦袋,不慍不火道:“嚴糯糯,舅舅是怎麼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