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嚴糯糯好奇,問他頭發的問題。
她每年放假都要回深港,每次金湛都要登門,半哄半強迫的帶她出去玩。
她無比了解這個男人的性格,他不僅長得混,言行舉止更是桀驁不馴。
世家少爺有些脾性正常,現在也不是以前的社會,染個頭發、穿個破洞褲就會被歸於流氓一類。
所以,對他能輕鬆就聽金歲榮的話,把好好的頭發給剪掉的行為,嚴糯糯不能不驚訝。
她家中兩個男人,爸爸嚴肅古板,舅舅腹黑狡詐。
金湛這種看天地不順眼,立馬就能幹天地的性格,讓嚴糯糯避之若浼。
她有點怕他。
更不敢惹他。
吃飯時,兩人頭對著頭,一人一碗麵,嚴糯糯把碗裏的荷包蛋夾了過去,諂媚道:“金湛哥哥辛苦了,給你補補。”
“......”金湛唇邊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哥哥長大了,糯糯還在長身體,留著自己吃。”
嚴糯糯小聲嘟囔:“我也不長了。”
她都要18了。
女孩子原本就長得早。
“不是長身高,”金湛嗬笑,“是長智商。”
“......”
金湛上半身靠在椅中,吊兒郎當的:“你跟哥哥說說,喜歡那男的哪裏?”
嚴糯糯:“幹嘛?”
“哥哥得給自己提個醒兒,”金湛似笑非笑,“若身上有類似特點,可千萬得改了。”
“......”
沉默。
良久,嚴糯糯弱弱抗議:“你不許說人家壞話。”
金湛冷笑:“哥哥打小陪著你長大,你說過哥哥一句好話沒?”
“......”
金湛心知肚明,冷冰冰吐了四個字:“偏心眼兒。”
“你不懂啦,你又沒喜歡過人,”嚴糯糯有些羞赧,“他成績真的很好,無人機玩的也好,酷酷的,冷冷的,好帥好帥的。”
“......”金湛差點氣笑了,“我成績不好?我無人機玩的不好?”
說到這,他拖著陰陽怪氣的調:“哦~我對你不夠冷,不夠酷,我太上貼了...”
嚴糯糯漂亮的唇翕動:“金湛哥哥,你跟他比什麼?”
發現自己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還差點說漏嘴了,金湛倏地噤聲。
餐廳吸頂軌道燈亮的灼白,他耳骨彌漫出一點異常的紅。
“喂,”良久,金湛冷了調,“誰告訴你哥哥沒喜歡過人?”
嚴糯糯八卦心頓起:“你交女朋友了?是誰?她家炒菜缺油嗎?”
“......”
真的。
他就。
想揍她。
覷他快發飆的表情,嚴糯糯迅速埋頭吃麵。
一碗麵快見了底,她耳畔落下金湛意味不明的低語:“我在等她長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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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那天,是金湛開車送她上學。
路上,嚴糯糯多次想開口問他什麼時候回深港,然而一對上他涼浸浸的視線後,又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
惹不起惹不起。
早晨有升旗儀式,校門口已經有安全護衛隊在檢查儀容儀表了。
金湛瞟了一眼,扭過腦袋看向副駕即將下車的丫頭,他身體忽地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