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晨讀時,李巧靈將幾千塊錢悄悄還給了嚴糯糯,並說家裏情況好轉,不需要她的幫助了。
嚴糯糯眉眼安靜,沒多說什麼,把錢好生收了。
緊接著,李巧靈主動跟別的同學換了位子。
送金湛去機場時,嚴糯糯把錢掏給他:“你是不是去找過她?”
“......”金湛皺眉,“她說什麼了?”
“她沒說,”嚴糯糯說,“我猜出來了。”
金湛唇角輕扯,重重揉了把她腦袋:“別為這種人難過,你把鮮花送汙泥,是希望它們能夠借力成就彼此,是汙泥自慚形穢,玷汙了那朵花。”
嚴糯糯鼻尖一酸,丟臉否認:“我沒有難過。”
“哦~”金湛拖著調,“那是哥哥難過,難過我家小糯糯一片好心卻被別人利用~”
嚴糯糯吸吸鼻子:“你正經點。”
“行了,”金湛斂了幾分調笑,似有若無哄她,“錢自己留著,哥哥有工資呢。”
嚴糯糯眼睫潤潤的,提醒他一個事實:“你上個月工資在我這兒,然後你又曠工好多天,金叔叔一定會扣你錢的。”
“......”金湛若有所思,“還真是。”
他眉眼忽地漾出笑意:“心疼哥哥啊?”
嚴糯糯梗住,她忍無可忍:“金湛哥哥,你再這麼油,我爸會扒了你的皮。”
金湛笑的意味深長。
登機前,他稀罕的板住臉,冷腔冷調:“趕緊把那沒禮貌的學霸給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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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後,李喻言居然主動找上了門,他為之前的誤會向她道歉。
嚴糯糯彎彎眼睛,客氣道:“我弄壞了你的東西,確實該賠的。”
“......”李喻言望住她幾秒,“那人...是你男朋友?”
嚴糯糯狐疑:“和你有關?”
李喻言:“你的喜歡,就這麼短暫和廉價?”
“......”
寂寂須臾。
嚴糯糯臉蛋深出笑渦:“有的人,表麵正經君子,內裏裝滿草包,有的人,表麵浪蕩不羈,骨子裏卻透著矜傲與原則。”
“我年紀小,”她認真道,“容易識人不清,先通過虛假的表麵產生喜歡,看透他的自大與卑劣後,厭惡都來不及。”
李喻言胸口起伏。
“謝謝你,”嚴糯糯說,“以前都沒發現男生跟男生的差距,原來是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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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深大報道那天,嚴糯糯撒潑耍賴的拒絕了親友團的相送。
她滿眼好奇地盯著深大鎏金的草書校名,感歎:“這字狂派的跟你似的。”
“......”金湛麵無表情,“這字是我爺爺寫的。”
嚴糯糯小手迅速捂住嘴巴,惶然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得罪了長輩。
金湛喉嚨深處溢出低笑:“還敢不敢亂說?”
嚴糯糯搖頭。
“走吧,”金湛輕咳了下,“帶你逛逛。”
九月的天燥熱,校內蟬鳴嘶啞聒噪。
兩人一高一矮,肩並著肩,陽光斜斜射過,拉出兩道長短不一的影子。
金湛舌尖輕抵腮,悄無聲息將手湊近了些,近到偶爾能碰到某個姑娘的手背。
不知哪一刻,嚴糯糯一張臉像被烈日烤傷了,紅的滴血。
在金湛的手又擦過自己手背時,嚴糯糯壓住唇角笑,不動聲色的抓住他一根嶙峋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