菇涼跟五姐辦完貸款的第二天,二哥三哥跟四姐都回來了。
回來就準備辦理“脫孝”的事情,菇涼因為沒有錢,也沒有嫁出去,所以不用操心。
菇涼看著哥哥姐姐沒去買哪個白事用品,而自己依舊是隻能跟在他們屁股後麵。
回到家之後,又看著二哥一個電話又一個電話的打著,自己依舊是什麼都不知道要做什麼,自己依舊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事情。
隻知道他們都不會跟自己說,也不會跟自己商量。
自己就像是一個站在裏麵的局外人,靜靜在看著一切,菇涼想著,自己明明都已經長大了,什麼都懂了,但是為什麼自己在家裏還是沒有說話的地方。
二哥把房子前麵跟後麵的雜草全部都用割草機割了一遍,後麵有些小番石榴的樹木長大蠻高了,二哥砍了,因為房子周圍長滿樹木跟雜草是一個不好的寓意。
代表著沒人居住,代表著沒人整理,代表著這個房間的人沒有,代表著這個家庭的衰敗。
所以這些雜草跟亂生長的樹木是不能留存的。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之後,第二天晚上,法師如約而至,親戚朋友也如約而至。
他們說:“當天來的人,也一定要來進行脫孝。”
可是自己的舅舅,卻沒有來,菇涼覺得心裏有點悲涼。
自己的舅舅印象裏麵就見過三次,一次是小時候媽媽還在的時候,舅舅過來找媽媽,一次是媽媽去世的時候,舅舅過來,還有一次是爸爸去世的時候。
舅舅這個稱呼在自己的腦子裏越來越模糊,菇涼對於自己家的親戚,感覺一個一個的都變得很淡漠。
大伯母說:“你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就可以走親戚了,你們要多走動走動這些親戚,不然真的會一個個的都沒有了。”
菇涼對這種事情是真的沒有多大的感覺,自己對於這些親戚也沒有什麼感情。
晚上,主家依舊是先吃東西,就在祠堂裏麵守著,菇涼依舊在裏麵默默的燒紙。
菇涼的哪個嬸嬸,沒有一個人有她的電話,也沒有人在見過到她,聽到過她的聲音。
不過菇涼也沒有太大的感覺,人走茶涼本就是人生常態。
距離爸爸去世已經一年,菇涼沒有沒有一開始那麼的難受,但是每次想起來,都會哭。
文靜的奶奶依舊過來幫忙“哭孝”,菇涼看著她,又覺得老了許多,因為文靜不在家,所以菇涼就沒有經常過去了,也很久沒有在村裏走動了。
對於菇涼來說,今晚依舊是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黎明的光劃破了天空,當太陽跨過了高山,直接爬到了門前,代表著法事的結束,代表著這個事情,全部都過去了。
所有人都回去了,包括已經嫁出去的四姐五姐,似乎昨晚的“熱鬧”隻是那一瞬間,就是一個假象,今天的冷清才是原來的模樣。
家裏也就剩下二哥跟三哥跟菇涼在家裏了。
大伯母又跟二哥說了一遍:“你們現在在家比較閑,沒事情做,現在也可以走親戚了,你們就一個一個的去走一遍吧。”
三哥對於這種事情不屑一顧,菇涼不知道二哥是怎麼想的,或許對於二哥來說,現在是家長了,喜歡不喜歡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菇涼也知道,其實二哥也是比較怕生的;但是每個人身上的責任跟身份是不一樣,所以有些事情沒得選。
二哥跟三哥隻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期,一個星期之後,他們都上去了,家裏就隻剩下菇涼自己一個人,菇涼看著更加冷清的房間,瞬間覺得那股空虛淒涼的感覺又襲擊全身。
菇涼很不喜歡,不過還好,自己開學的時間到了。
阿良又一次的把去學校的路線跟計劃都告訴了菇涼。
兩人打算從南寧出發到柳州,隨後在柳州居住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再去報到;
在菇涼跟阿良的印象裏,報到就要第一時間去,特別是剛開學第一天,那是需要做好萬分的準備。
菇涼又叫五姐幫忙送自己到鎮上,在搭車,如果不送的話,菇涼就要提著厚重的行李走路一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