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腳步匆匆的秦鄢聽到這句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秦寒站在一旁,沒再說話,隻是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許久。
秦鄢推開臥室的房門。
聽見動靜,床頭邊坐著的謝淮禮轉過頭,那張稚嫩的臉上布滿了彷徨和不知所措。
下一瞬撲向秦鄢。
秦鄢也張開雙臂將兒子攬入懷裏,語氣中帶著安撫:“崽崽別怕,有媽媽呢~擦擦眼淚出去找舅舅,媽媽的車鑰匙還沒拔,讓舅舅帶你出去買點飯回來。”
“媽媽還沒吃飯呢~”
輕而易舉的幾句話,就轉移了謝淮禮的注意,情緒也平穩了許多:“好~”
臨關門前謝淮禮擔憂的視線在床上的謝斯言身上停留片刻。
等到房間隻有謝斯言和自己的時候。
秦鄢走到床邊站直,就那麼看著謝斯言。
認真觀詳其實這麼多年下來,他的長相並沒有什麼很大的區別。
莫名的,秦鄢看著眼前這個認識近三十年又同床共枕十來年的人,有些陌生。
越想越覺得有些頭疼。
秦鄢不是那種吃不得苦的人。
但也絕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
索性不再多想,走一步看一步。
拿過一旁的電話,這才發現有一通未接電話。
拉開臥室的陽台門走出去站在陽台,把電話回撥回去。
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不過····
不管是電話這頭的秦鄢,還是電話那頭的人。
兩人都一言不發。
許久,電話那頭的男人帶著磁性的聲音低聲開口:“齊衡說,你找我。”
“嗯。”
“你準備離婚了?”
聞言,秦鄢忍不住蹙眉:“你們兄弟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了。”
那頭齊淵輕笑一聲。
“是謝斯言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還有你弟弟給我背後捅了一刀,最近我得要讓他受點兒懲罰,提前跟你說一聲。”
“好,一會兒我處理一下我這兒邊的事兒,我就回來了,齊衡?你想怎麼樣都行,別讓人死了就行。”
頓了頓齊淵繼續說道:“死了也可以,先聯係我,我幫你。”
聽到他的這番話,秦鄢忍不住撲哧笑了:“齊衡要是聽見這話,非得和我著急不可。”
“你不生氣就行。”
秦鄢站在陽台抬頭看向周圍,神情有些僵,但也很快緩過神:“齊淵,過去很多年了,我以為你放下了。”
“放下了呀!秦妞妞,你是不是又開始自戀了?”電話那頭帶了幾分揶揄的口吻同她說話。
兩人東拉西扯的說了些別的,直到樓下傳來汽車的引擎聲。
秦鄢視線看過去,樓下停好車的秦寒也注意到她,同她揮揮手裏的吃的。
“好了,齊淵不說了,等你回來咱們再聯係,我下去吃飯了。”
“好~”
回到臥室,床上的謝斯言還保持著那個動作,秦鄢上前幾步走到床邊,抬手在他鼻下探了探,感覺到還有鼻息,秦鄢呼了口氣。
看見她走下來,秦寒上前低聲:“姐夫怎麼樣?”
秦鄢搖搖頭:“齊淵給我打了電話,明天他就回來了,這個事兒齊淵應該有辦法。”
聽見這個名字,秦寒還想說些什麼,視線同餐廳的侄子對上,閉上了嘴,不再多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