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還是到來了,記得上次晚寧和子墨來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很平靜有說有笑,根本就不像離婚的夫妻兩個,兩個人還很平靜的去做了心理谘詢。
那個時候的晚寧真的拗不過子墨,她明白子墨是個倔脾氣,一般做出的決定她改變不了。子墨堅持著先離婚,但那個時候的晚寧還是不舍得子墨離開吧 ,她用自己的小腦瓜想出了一個緩兵之計,先不和子墨硬碰硬,先答應他, 離婚申請和真的離婚的期間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用這一個月的時間好好挽回他們的感情不就好了嗎?然而,晚寧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高估了子墨對她的愛。
她深刻記著,在子墨和她要離婚的前幾天,她是來子墨家和他的母親負荊請罪,這事是她認為她的人生中最勇敢的一次。其實她的內心是很害怕的,她怕她來了以後,子墨和她的媽媽依然會讓她難堪,她怕再一次被拒絕,她的手心裏直冒汗,思索良久,她還是決定為了這場支離破碎的愛情在勇敢一次。但她又真的很害怕,從小到大,如此高傲的她哪裏做過這樣的事情,向來都是別人和她道歉,哄著她的,她哪裏這麼隆重的和別人道過歉呢?她也怕自取其辱,她也怕被人當麵拒絕。
這天下班後,晚寧從超市裏買了兩樣大禮包,花了一兩百。她還喊上了一個學佛的姐姐,她覺得有人陪著自己心裏會踏實一些。騎著她的小電驢很快來到了子墨的家樓下,這個時候的她越來越緊張,渾身都在打哆嗦,大腿像兩根冰柱子,難以邁開,等來了學姐,學姐讓她先上去,她就一步一步走了上學,明明是幾步的樓梯,可是她真的走了很久。她深呼一口氣,還是敲了敲那扇她在熟悉不過的門。開門的還是子墨的媽媽,晚寧看見子墨的媽媽,瞬間紅了眼睛,一邊抽泣一邊支支吾吾的道歉的。
子墨的媽媽可能沒有想到晚寧會來道歉,也是表示沒關係,但是她支持兒子的任何決定。這個時候姐姐的女兒一一也跑過來了,孩子總是懵懂的 ,問到晚寧姐姐,你怎麼哭了?晚寧回應著,因為姐姐做錯事情了,現在來道歉的。學姐也就過來了,一直在幫著在中間調和,但是這個時候沒有用了,子墨也從房間裏緩緩出來,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晚寧和子墨對視的時候發現子墨好冷漠,一點都好像是不認識的樣子。他端了一個板凳坐在門口對麵,就這樣凝望著眼前這個女人,沒有任何表情。
晚寧也一肚子委屈,明明她也受傷了,她都已經來道歉了啊,為什麼他們還是這樣對待自己,跟她預想的一樣,但是比預想的要難以接受一點。學姐不斷的做著中間的工作,發現沒有任何作用了。轉頭問向晚寧有什麼想法,這個時候的她還能有什麼想法呢?她更多的感覺屈辱,難過吧,她看向子墨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裏,像是一個沒有沒有生活氣息的石頭般。子墨隻是說了一句,太晚了,我已經不愛你了……她的媽媽當即就說,晚寧,你跟子墨不合適,你回去吧,以後有空可以常來玩。明顯的,晚寧知道自己該離開了,這裏曾經是我的家,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是我的愛人,我來玩?玩什麼呢?家裏的女主人下了逐客令,晚寧豈不會明白呢?
那晚,晚寧騎著小電驢回去了,明明半個時辰不到的路程,晚寧走了一個多小時,到家裏,天黑透了,像一隻無形的黑袋子把晚寧一點一點的吞噬,她多麼希望,明天不會到來,天也不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