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片刻後,舒長老再次回到車廂裏,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

她有些擔心地問:“蘇蕁的靈魂問題嚴重嗎?”

林玄心裏暗喜,有救了。

沉吟片刻後,林玄裝出神秘莫測的樣子,“呃,這個問題,可大可小,若是個凡人,或許一生平安,若是修士,有可能身死道消。”

回答模棱兩可,但是,舒長老似乎隻聽到“身死道消”幾個字,忐忑問道:“能治嗎?”

林玄知道原因,知道藥方,但是他不能說出口。

他不是郎中,原書裏,葉天帶著垂危的蘇蕁去找郎中,郎中告訴他藥方,說,“你來晚了,若在晉升前來就醫,或許有救。”

林玄想著要是自己說出口,一個凡人給出治療靈魂的藥方,鬼都不信。

於是說道:“我不是郎中,隻是略懂醫術,我建議你帶蘇蕁去看郎中,四級以上的郎中。”

“四級以上郎中?”

舒長老沉吟道,“古山鎮沒有四級郎中,得去一趟石州。”

林玄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大道不全,修士到了練氣九層,修行之路被堵死,不能按照古法修行。

上古天才發現,萬物皆有道,於是另辟蹊徑,開創了入世修行的修真之路,即——職業修行。

所謂的職業修行,是練氣士到九層後,晉升職業修士,在實踐職業中升級,悟道,突破。

郎中便是眾多修真職業中的一個。

林玄記得,舒長老的修真職業是花匠,是個熱門的女修士職業。

“石州……來回七天行程……錯過新人入宗……”

舒長老歎了口氣。

靈魂她不懂,青山宗沒人懂,古山鎮沒人懂。

林威說的細節,每一個都在蘇蕁身上找到,而據她詢問蘇蕁,從沒見林威這個人。

這讓她感到可怕,關乎健康,關乎生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若蘇蕁有個閃失,自己怎麼麵對已故的姐姐。

她打定主意,起身掀開簾子。

突然她停住,轉過頭來嗬斥道:“林威,別把我當傻子,你那個診病方法從哪裏學來的?”

壞了!

本來以為過關了,想不到舒長老回過神來,回到問題的原點,林玄暗叫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祖傳。”

哪有什麼祖傳,那是林威小淫賊的卑劣惡行。

“祖傳?”

舒長老冷哼一聲,“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說著伸手捏住林玄的肩膀,拖著他下車。

林玄疼得嗷嗷叫,踉踉蹌蹌地跟著下車。

舒長老厲聲說,“是生是死,等我從石州回來再定奪。”

她把林玄交給圍觀的一位刑堂弟子,交待道:“把他關到牢裏,別讓他死了。”

林玄就被一名弟子拖走。

他轉頭往後看,見到蘇蕁怨恨的目光以及哭花的小臉。

希望她沒事,林玄暗歎了一聲,跟隨刑堂弟子,前往宗門大牢。

不久後。

兩人來到大牢。

牢頭是個滿臉胡腮的大漢,看到林玄臉腫得厲害,忍不住捧腹大笑,好一陣才緩過來,詢問道:“這豬頭什麼人,犯什麼事?”

刑堂弟子一愣,這才想起來,舒長老沒提這事,拱手道,“大人,這小子是舒長老命弟子帶來關押的,並沒說犯何事。哦,對了,隻交待說別讓他死了。”

“噢……”牢頭看向林玄,“你叫什麼名字,所犯何事?”

林玄被人笑心裏頭不爽,竟然把反派叫豬頭,雖然確實腫得像豬頭。

他沒好氣地說:“林威,打架把臉都打腫了,你沒長眼嗎?”

牢頭嘿嘿笑起來,“我說小子,脾氣不小嘛,這地方,我說了算,是條龍,都給我趴著。何況你隻是區區一介凡人。”

他思索片刻,對身邊的一位獄卒說:“牢房都關押著練氣士,為安全起見,不能讓豬頭和練氣士關在一起,隻有地牢有空房,帶他去地牢吧。”

“地牢?”

“地牢!”

“地牢。”

牢頭、獄卒以及刑堂弟子哈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