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看向右邊座位的孟瘋子,“我說瘋子啊,別動不動殺人,有時候打打殺殺解決不了問題。”
孟瘋子大笑,“夏師兄,打打殺殺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夏岩笑著輕輕搖頭,“你這個瘋子,還是真沒取錯綽號。”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哈——好酒,你們說說那個林玄什麼來頭。”
慕容白楓便說起數月前,一群人去古山鎮的所見所聞。
他添油加醋,說林玄如何用曲子引起秦音的注意等等。
眾公子你一言我一語,林玄騙他們的靈石,說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夏岩掃了眾人一眼,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你們不了解秦師妹,秦師妹向來高傲,她連我都沒正眼瞧,怎麼會看上那個林玄呢?”
“昨日我見那林玄,平平無奇,相貌不如我,進了那麼破的宗門,想來才華不如我,天賦不如我,家世不如我,修為不如我,他根本沒資格跟我競爭。”
眾人點頭附和:“夏師兄是天才中的天才,無人能及。”
夏岩爽朗地哈哈大笑。
慕容白楓說,“明日有淩立和林玄的擂台比試,到時候去看一看。”
……
雜戲街。
林玄的皮影戲攤前,黑壓壓的一群人在觀戲。
人群外圍,一個胡須拉碴的中年男子,對身邊的白發乞丐低聲說,“你看,那位身穿黑袍,身形挺拔的弟子,便是我跟你說的,命數不可窺探,你看看。”
白發老乞丐挺直駝背,踮了踮腳尖,才看到林玄。
他看了幾眼,嘟噥道:“平平無奇,哪裏有特別?”
“你幫我仔細看看,我看不出福禍,每天都忐忑不安。”
“醉命師,別執著於確定,不確定才是常態……誒,看在酒的份上,明日有一位老家夥路過,我請他幫你看看。”
“多謝。”
“別整虛的,把你的酒葫蘆拿來。”
“我聽到那小子無意中說了一句話,‘不勝人生一場醉’,正合我意,走,作為酬勞,我請你喝一頓酒。”
“鐵公雞拔毛。”
兩人蹣跚著向忘川酒肆走去。
白發乞丐回頭望一眼。
林玄心有所感,向著遠處望去,見一位白發乞丐有些駝背,轉過街角。
難不成是逍遙樓的老家夥們?
林玄想起原書裏,逍遙樓石州分舵的負責人,是一個白發老乞丐。
被注意到了?
他心中苦笑,隻是一場擂台比試,就被人注意到了,希望他們沒有惡意。
今日,他們收工比較早,回到飄渺宗時,天還沒黑下來。
他早早就睡。
次日。
林玄是最後一個起床。
彩雲帶來了早餐,眾人吃好了方才出門。
門外餘春已經租來馬車。
六人上了馬車,除了他,還有彩雲、蘇蕁、無憂、小薔薇和餘春。
飄渺宗的弟子都到齊了。
半個時辰後,馬車來到城南的擂台比賽場。
觀眾席已經滿是人。
林玄掃了一眼,見他們多數穿戴不凡,看起來不像普通人家。
他來到主席台前,見到淩昌身邊一位俊朗的年輕人,左眉毛缺了半邊,眉上似乎有一道疤。
淩昌介紹之後,得知這人就是淩立。
淩立似乎不善於隱藏,林玄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一股殺意。
還差半個時辰,林玄來到貴賓區找到飄渺宗眾人。
他在貴賓區見到慕容公子和孟瘋子,以眾多世家公子。
搞什麼飛機?
他納悶了,不就是低階修士的擂台比試嗎?
咋都來了?
不久後,可柔掌櫃來了,著一身粉色衣裙,略施粉黛,風情萬種地扭著腰肢找到林玄眾人。
她目光掃了一圈,略微失望地看向林玄幾人,“你們宗主呢?”
眾人搖頭。
她叉腰嘮叨起來,“宗主怎麼當的,弟子比試了,都不露露麵……”
她自顧找個位子坐下。
突然,觀眾騷動起來。
林玄抬頭望去,入口處,來了十來輛豪華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