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直到深夜,他在簡安知的家門口沒有等到她回來的身影。
他看著手機裏的位置顯示,又看著黑漆漆的窗戶。
想到某種可能性,季璟的心髒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密密麻麻的痛感。
袁子明這幾天每天都陪著他等在這裏,他也不下去。看著簡司長進了門,就坐在車裏發呆。
等到房子裏的燈都熄滅了才會離開。
袁子明看他臉色不對,關心地問道:“要不要給簡司長打個電話?”
季璟抿著唇,到底還是掏出了手機。
聽著話筒裏傳來提示對方已關機的機械聲,他的心如墜冰窟。
“關機了。”季璟低聲道。
“我問問王可。”袁子明說著就要掏手機。
季璟的唇線繃的直直的,“不用麻煩了,走吧。”
簡單的一句話,都能聽出季璟此刻的兵荒馬亂。
他們的車明天就沒有這裏的進出權限了。
自從簡司長從醫院醒來,他們的車每天都在這裏停這麼久。可簡司長一次都沒有走近過,想來確實是沒有對這輛車的印象了。
袁子明歎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以後想要再見怕是真的很難了。
他啟動車子,從後視鏡看著垂眸的季璟,眼瞼處一片陰影。
那是一種被拋棄的孤寂。
果然,一旦沒有了關係,他們就是兩條永遠不會有交集的平行線。
袁子明有些看不下去,“簡司長也許隻是在忙。”
季璟的眼睛迅速湧上淚意,他的語速極慢,每一個字都說的很艱難。
“她忘記了……以後不能再來打擾她了。”
猩紅的眼溢出悲傷。
他的心髒血淋淋的疼著,比等她的那兩年還要難受。
季璟喝醉了。
他很少喝酒,卻在回來後的夜裏將自己灌醉。
袁子明是在第二天打不通他電話,於是來他家裏時才發現季璟喝醉了的。
桌子上擺著各種各樣的酒瓶,打開了好幾個。
季璟就坐在地毯上,手裏還抱著一瓶紅酒。
“安安。”季璟的聲音迷茫無助,黑沉沉的眸裏全是陰鬱。
“小季,是我。”袁子明收拾著桌上的酒瓶。
抬起眼看清來人,季璟眼角紅了,聲音又低又啞,“袁哥,她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
他說完也不指望能聽到什麼回答,徑直又灌了一口紅酒。
季璟的心髒像是被捅了一刀似的,尖銳刺骨的疼痛向四肢蔓延。
……
簡安知和簡夏至是在周五下班後直接出發去的機場,這次是私人行程,簡安知沒帶任何人。
兩人簡單的拎著個手提包就出發了。
簡夏至提前定了雲湖邊的民宿,民宿是個小院子,很是幽靜。
早餐是在不遠處的餐廳,有服務員送過來菜單。
簡安知下意識的就勾起了幾個選項。
簡夏至拿過菜單後,抿著嘴笑,“姐姐腦子裏不記得,身體倒是很誠實。”
“什麼?”簡安知問。
“南瓜粥、素春卷、脆黃瓜。都是季大哥喜歡吃的。”簡夏至笑意滿滿。
簡安知的眼神閃爍,急忙垂眸掩飾,“就不能是我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