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結束後，華文滔有些不放心。本想親自跟著戴菲回戴府，他知道她還有一堆麻煩事等著要處理。
“你回去休息吧，別忘了讓人給你換藥。”她一開口，鼻音非常明顯。
華文滔確認戴菲是認真的後，思量幾秒，說道：“我留幾個人給你。”
戴菲本想直接拒絕，可看著他的此時明顯一副需要休息的臉色，到底是點了點頭。
……
戴菲坐著車回到了戴府，安排人送了梁可聞、晏雲飛和宋彥男。
他們臨行前，跟戴菲約好了後日在戴氏商行見麵。
戴菲回到了自己的小樓，若蘭已經在小餐廳擺好了晚飯。
雖然經曆了一整天的忙碌，還有剛剛的暈車，並沒有什麼胃口，但戴菲還是坐在了餐桌前。
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好好吃飯。
是爺爺教給她的道理。
“商行的資料，鄭管事已經送過來了。”若蘭在一旁彙報著。
戴菲點點頭，“一會隨我去偏院，明日開始你跟我一起看資料。”
若蘭不可置信的看著戴菲，“小姐，我跟您一起看嗎？”
戴菲自然地點點頭，遲疑了一下問道：“你識字嗎？”
若蘭連忙點點，“識字的，老爺找了人教我們認字。”又猶豫道，“可是小姐，這是商行的資料。”
她心中有一個幾乎算是大逆不道的猜想。
戴菲放下碗筷，看向若蘭，認真道：“就是你想的那樣，我要入商行，總是需要自己人的。你願意嗎？”
若蘭幾乎是在戴菲話音剛剛落下就點了頭，語氣帶著些遲疑，“可是小姐，我不會……”
戴菲笑了笑，“沒有人是生來就會的，在我這裏隻看你有沒有用上百分之百的決心。若蘭，你很聰明，也很細心。我相信隻要你有心，肯定不會比任何人差。”
若蘭沒有聽懂什麼叫百分之百的決心，她隻是有些怕小姐對她失望。
她的不自信寫在臉上。
戴菲接著道：“如果你不相信自己，那就相信我吧，我們一起學。”
若蘭從小就被父母賣了，轉了不知道多少手，後來才被鄭集親自挑中，選到戴府伺候大小姐。
府裏都說，大小姐不好伺候，脾氣壞。可她卻不知道多感激，大小姐從前是有些脾氣不好，不高興了還打人，可比起從前她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的日子，已經好多了。
而且，自從前些日子小姐住院以來，她就變了。
小姐不會再打罵人了，府裏的所有下人卻更“怕”小姐了。
那種怕，不是從前那種會被挨打的怕，而是擔心事情沒有做好小姐看不上眼的那種怕。
若蘭眼裏閃著淚花，“是，小姐。”
她再也沒有什麼不相信的，她現在最信任的人就是小姐。
“還有一件事。”戴菲輕聲道：“我想買一把手槍。”
若蘭眼神堅定，“小姐，我知道在哪裏買。”
戴菲滿意的點點頭，“小樓的人，你適當的選幾個留下就好。我這裏不需要這麼多人伺候，剩下的人讓張媽媽安排學紡織、學管賬都可以。”
“以後，要忙起來了。”戴菲一邊往樓上房間走，一邊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