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許乘難得不遲到,甚至來挺早。
隻是一挨上椅子,就趴桌麵睡死過去。
睡正香,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吵得他腦殼生疼。
他睜開眼,盯住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波過來搭話的人,眸底全是煩躁。
這些人都是過來認識周雙的。
張子序那大嘴巴,昨晚在小群裏說了周雙撂人的事跡,也不知誰傳了出去,搞得現在整個班都知曉。
那些人見許乘投來淩厲目光,明顯是吵到他睡覺了。
個個犯怵,識趣離開。
周雙本就無意與人交流,如今也總算落得清靜,繼續看書。
許乘合上眼,卻睡不著了。
片刻,又睜開,半耷著眼皮打量他這新同桌。
新同桌坐姿板正,今天還把頭發綁了起來,半紮狼尾,瞧著有幾分...帥?
臉上的創可貼已然不在,傷疤細紅。
反而襯得她皮膚更加白膩。
落落大方的臉部線條...嘖,黃金比例啊。
這麼好看的側顏,長來殺誰呢。
許乘有點兒不屑地想收回目光。
卻忽然瞧見她右耳骨上,有顆小痣。
巧了不是,他也有。
不過他的是在左耳骨上。
行吧。
衝這相似的痣,再衝她那幹脆的身手,他承認,這新同桌長相還行。
看著還算順眼。
暫時湊合著坐吧。
等哪天不爽了,再把她搞走也不遲。
許乘將臉扭向牆壁那麵,閉眼,睡了大半節早讀。
後來被巡班的鄒晚棠拎走。
曹強不在辦公室。
許乘想過去坐他椅子。
鄒晚棠一個眼神瞪過來,“你敢坐一個試試?”
許乘扯了個無所謂的笑,安安分分回到鄒晚棠桌前,站得懶散。
“昨晚晚自習沒來,早讀睡覺,行啊許乘,把學校當家了。”
許乘不吱聲。
鄒晚棠也不指望他能吐什麼認錯的話,繼續講,“聽說昨晚,你還帶新同學打架了。”
許乘愣了下,抬眸。
心底暗罵,那幫傻子。
“沒打架。”他當然不會傻到承認。
“再說了,我這同桌細胳膊細腿的,我要真打架,帶她幹嘛,給自己拖後腿?這傳言您不覺得荒謬嗎。”
鄒晚棠取下眼鏡,拆了包拭鏡紙擦鏡片,“對,她細胳膊細腿,這細胳膊細腿,昨天也就將五個女同學打趴而已。”
許乘又是一愣。
想起周雙昨天的臉。
原來不是光受欺負啊,還真不是小白兔。
鄒晚棠戴上眼鏡,“況且,我說她了?你怎麼就知道我指周雙同學。”
許乘不入套,“咱班就她一個新同學。”
鄒晚棠看看他。
收回目光,“行了,這件事我不追究,你也別再給我惹事,不然喊你爸來跟我喝茶。”
“還有,”鄒晚棠頓了頓,“周雙家庭情況有點特殊,你別欺負人家。”
許乘以為的特殊,是指家世不富裕,也就沒多問。
畢竟在師附,向來說的特殊家庭,就指這。
見他不吭聲,鄒晚棠以為他沒入耳,忍不住加重語氣,“聽到沒有!”
許乘嚇一跳,不耐煩,“聽到了聽到了,兩百隻耳朵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