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乘本以為在周雙輔導自己的同時,能搭訕些別的,培養培養感情。
可她的職業心不是一般的高。
他但凡插句閑話,她就跟耳聾似的聽不見。
隻會平靜地問他。
“這題懂了?”
“這一處明白?”
連個軟糯糯的語氣詞都沒有。
或者說。
“那些對你來說太難,你先不用管,把我給你圈的重點記熟。”
“這些基礎知識我會逐一整理,到時候發你。”
拜托,他倒是比較希望她能拍著桌子吼一句,“別不懂裝懂,下回沒做對,我是真的會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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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開班會前,聽聞樓上有人吵架,好事者紛紛跑樓上看戲。
張子序趴到許乘窗前,說一會調座位,還是大調。
周雙筆尖停頓了一下,隨後瞥見某人伏在桌麵的腦袋,蹭地抬起。
“調座位?”許乘不自覺擰了下眉。
又下意識望向周雙。
周雙收回餘光,漠不關心地放下筆,擰開水杯喝水。
“可不是,我剛在辦公室,座位表都看了一遍。”張子序苦逼地講,“我從第二組調到第四組去了,這下直接離你十萬八千裏,以後上課想回頭跟你打個眼神都困難。”
許乘:“...”誰他媽以前跟你打過眼神,說得好像搞那什麼似的。
張子序:“好在我跟南哥一桌,也算是抱得大腿了,還不賴。”
許乘不關心他去哪,隻關心自己還能不能跟小拽姐坐一塊,“我坐哪?跟誰坐?”
“你還能坐哪,就坐這啊,你的位置什麼時候變過。就是不明白老鄒為啥也沒給你同桌換,我要是老鄒,班上難得有個學霸,就應該放第一排供著,而不是放這跟你這種渣...”
張子序後邊的話,被許乘一掌劈了回去。
他語氣惡劣地讓他斟酌好用詞再說。
不過得知還跟小拽姐坐一塊,許乘內心還是起飛的。
隻是他前一秒還恨不得把嘴笑爛。
後一秒就站起來,裝模作樣地繃直嘴。
得了便宜還賣乖,“換,為什麼不換,我早就膩了坐這。”
周雙一愣,倒是意外他會說出這種話。
被輔導了一天,所以煩了?要放棄戲耍她了?
他最好是。
“哈?怎麼就膩了?”張子序也是不解,目光在兩人之間打量,“昨天不是才說好的輔導你嗎?這就分了?”
“......”
許乘凶他,“分什麼分。”
會不會說話。
他要是站的課室裏頭,許乘估計就踹他了。
張子序脫口說,“分道揚鑣啊,還能分什麼,難道分手啊。”
聽聞這用詞,周雙抽書的力氣一猛,桌子抖動,桌麵的筆滾到地上。
她冷眼斜向張子序。
許乘同樣眼神惡劣。
張子序趕緊捂嘴,“說錯話說錯話...”
想起昨天許乘辟謠周雙沒在追他,許乘又向來清心寡欲,張子序估計他倆都是互相不感冒的,於是義正言辭地補充,“你倆壓根不合適,壓根不會在一起,又怎麼會有分手這個說法呢,是吧是吧。”
誰知許乘表情更惡劣了。
如果眼神能吃人的話,張子序這會估計連渣都不剩。
奈何張子序還沒明白自己捅了閻王窩,還在那齜著個大牙安慰周雙,“沒事,周雙同學,乘哥不願意跟你坐,我一會去跟老鄒打個申請,我跟你坐。”
許乘冷哼一聲,“想,你繼續想,美不死你。”
許乘把自己桌子往下拉,跟周雙說,“起來一下?我挪個位。”
周雙以為自己擋住他了,起身,把椅子收回去。
她以為他真是要搬到別的地方去,想著以後自己一個人坐,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