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乘慢吞吞走過來,抬手將煙捏在指尖。
他看了眼阮西,又轉向喬如,眉尖不耐煩,“怎麼又是你,你就那麼愛找我周老師的麻煩?”
怕對方沒懂,他又補充,“也就是我同桌,周雙。”
他倒是挺感謝班上還有八卦愛聊的女生,不然也沒法在路上聽聞這麼一件事。
喬如雖然也嬌慣,但麵對許乘,還是會有幾分忌憚。
畢竟這人要是真生氣了,不管對麵是誰,都是先撂了再計後果。
“說說吧,是怎麼欺負她的?”許乘剛問完,又改口,“算了,一律按最嚴重的處理。”
他語氣輕飄飄。
喬如卻嚇得有些寒戰,眼裏劃過驚恐,腳步僵硬地往後退了退。
她好怕,怕他一抬腳,就將她踹出兩米遠。
許乘短促一聲笑,“怕什麼,嚇唬你的,我又沒帶刀來。”
他攤攤胳膊,斂了笑,“我隻不過是來稍微警告一下。”
他垂在身側的右手,食指動了動,將煙上的灰彈掉。
然後往前走了一步。
在阮西的注視下,許乘毫無預兆地將煙上的猩紅,戳向喬如肩頭。
喬如錯愣半秒,驚叫,“啊你幹什麼——陳叔!”
她拚命往後退開,扭頭朝遠處喊她家司機,隨即抓起衣肩查看。
秋季校服還是挺厚的,那半秒隻燙出薄薄一道焦痂來。
但也足夠讓喬如氣憤又害怕。
覺得許乘是個瘋子。
如果她不退,那煙頭是不是就會燙破她衣服,燒到她肉裏。
許乘半點不捉急,嗬出一聲譏諷的輕笑,“就你這膽子還敢惹小拽姐,我這麼不要命的都沒敢隨便惹她。”
“姓喬的,下回再搞事情,煙頭燙得可就不是你衣服。”
他後邊的警告不急不徐,卻又不怒自威。
喬家司機姍姍來遲,趕到喬如身邊,“小姐!發生什麼事?”
看陣勢,很明顯是一場對峙,司機望向許乘和阮西,“你們到底來幹什麼的。”
話落又回頭問喬如,“要打電話叫喬先生回來嗎?”
說到底,他也隻是喬家司機,真有什麼事,還是得通知他雇主來處理。
喬如指尖微微抖著,氣的,也是怕的。
她看了眼許乘,又畏懼地撇開,“不用了。”
她家比不得許家和阮家,就算是爸爸回來,也不能拿跟前這兩人怎樣,而且事端是她挑起的,家裏人要是知道,可能還會嗔怪她惹事生非。
阮西家的車,停在外頭路邊。
許乘跟她一同走出去,忍不住問,“你為什麼這麼幫我同桌?你喜歡她?”
阮西清澈的眸眼染笑,不假思索,“喜歡啊。”
許乘眯眯眸子,眼神警惕地斜過去,“哪種喜歡?”
情敵不分男女。
許乘的宗旨是:一個都別放過。
??阮西很明顯頓了下。
想明白他話裏意思,她抿著笑反問,“你又為什麼這麼關心我是哪種喜歡?你也喜歡她?”
“這不明擺著嗎。”許乘手揣著兜,揚著下巴,一副我喜歡她我傲嬌的小表情。
阮西:“所以你又是哪種喜歡?”
許乘:“那自然是哪種喜歡都有。”
阮西停在自家車前,故意逗他,“那我也哪種喜歡都有。”
她說完,上了車。
車窗開著。
許乘愣了下,衝裏頭喊,“不是你什麼意思,你先下來,給我說清楚。”
阮西嘴邊抿著壞笑,“莫叔,不用管他,開車吧。”
“是,小姐。”
車子真的就開走了。
留下許乘獨自在那跳腳。
估計是氣不過,他蹲下來,掏出手機發消息給駱南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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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課前,周雙把先前給許乘整理的學習資料,印了一份給阮西,“謝謝你早上幫我。”
阮西瞧著她主動遞來的資料,眼裏閃閃滿是驚喜。
“你不用跟我客氣,況且喬如確實過分。”她甜甜地笑,默了下,又試探問,“那個,下午放學我可以邀你跟我一塊吃晚飯嗎?”
交朋友啊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