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不怎麼敞亮的小街道,不是必經之路的話,基本就沒人走。
周雙和許乘不一樣,他倆現在除了閑就是閑,哪兒有路就往哪兒走,不計較終點。
周雙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來方才路上見到的一對父女,小孩四五歲的樣子,手裏拿著風車,坐在爸爸的肩上,笑得很歡。
她側頭看了眼身旁的人,忽然停下腳步。
身邊人跟著停,“怎麼了?”
她開口,“累了。”
許乘以為她指感情累,嚇得一怔,“不是吧,我這才當多久男朋友,你就累了?”
“...”周雙說,“腿累。”
某人鬆了口氣,接著笑,“腿累啊,早說嘛。”
他在她跟前蹲下,拍拍肩膀,“來,上背。”
周雙左手搭在他頭頂,沒有往他背上趴,而是繞到他前邊,手往他耳側下滑順勢勾住他脖子,隨後坐在了他右側肩頭。
許乘一愣,歪起頭來看她。
很快,他明白她的意思,嘖了聲,“你是懂享受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小拽姐這麼高冷的人,也喜歡這麼幼稚的“舉高高”。
他托著她穩穩起身,話裏帶笑,“就不怕我沒抓穩你,讓你摔下來?”
“不會的。”周雙很淡定,“你不會讓我摔的。”
男兒的肩能扛責任,也能扛最愛。
都是寶貴的東西,他們比誰都珍視。
肩上的視野確實遼闊,周雙甚至伸手就能摘到路邊的綠化芒。
她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分心搭著許乘的閑聊。
後來回憶在某個年歲戛然而止。
她回頭看看,發現許乘已經抬著她走出好長一截路。
擔心他肩酸,周雙摟緊他脖子,慢慢滑到他身前掛著。
熊抱的姿勢曖昧又戳人。
許乘覺得這樣好的氣氛,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自己,於是他腦袋湊前小雞啄米般親了她一口。
周雙吐槽他嘴巴閑不住。
而他隻是笑,“周又又,這輩子隻能愛我一個。”
“嗯,隻愛你一個。”
倒不是逗他開心,她是真這麼想。
沒人能比得上許乘,哪怕以後遇見再多驚豔的人,都比不過他。
許乘明顯對她的回答很滿意,笑得腰都微微往前彎,臉埋在她側臉特稀罕地蹭。
周雙被他蹭的有些癢,往後躲,脫口道,“那你也隻能愛我一個。”
話落她自己先怔了下,懷疑被他傳染了,竟也說出這樣幼稚的話來。
不過很快又覺得沒什麼,情侶之間你來我往的打情罵俏,很正常。
也省得他總是吐槽她浪漫過敏。
“那當然。”許乘眉眼飛起。
周雙:“隻能娶我一個。”
許乘:“嗯,隻娶你。”
周雙:“隻能睡我一個。”
許乘猛停住腳步,愣了愣,笑出聲,“不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周雙蹙眉,“怎麼,這很難?”
“這不是難不難的問題,你膽兒挺大啊周又又,這才哪跟哪,你說睡不睡的。”
要不是她語氣太過一本正經,他也不至於這麼驚訝。
周雙無語,她反應過來了,“我說的是這輩子隻能睡我一個,沒叫你現在睡。”你倒是想得美。
“行行行,是我理解錯誤。”許乘沒脾氣地笑,“都隻愛你了,當然隻睡你一個。”
他又不是什麼風流公子,更不是什麼渣男,還搞朝三暮四那一套。
安靜下來後,周雙愈發覺得兩人的對話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