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雙想抬手把薑芹扇開那一瞬,薑芹像是看到了什麼,很突然地彎腰撿起周雙的課本和筆。
她一副體諒人的語氣,“沒事,下回走路看著點道就行,我也沒被撞疼。”
幾句話便將全部錯歸到了周雙身上。
“你的東西。”薑芹笑麵虎似的把課本遞還給周雙,隨後目光擦過她臉側看向她身後。
就這點小伎倆,周雙不用回頭都猜到自己身後有什麼。
她低頭看了眼手裏的筆和書本,都不同程度地沾著灰。
白景維往這邊走,眼看就要到跟前。
薑芹見他脖子空空,關心地取下自己頸間的圍巾,想拿上前給他。
越過周雙身邊時,被一個力道拽住。
薑芹回頭,發現圍巾一側被周雙扯在手裏。
“你什麼意思?”薑芹下意識低聲問,然後用了點力想把圍巾拽回去。
周雙看都不看她,胳膊肘不著痕跡頂向她身側,趁她吃痛用力一扯,整條圍巾到了手裏。
她漫不經心地用薑芹的圍巾擦鋼筆上的灰,擦完又擦課本,最後打開鋼筆想在圍巾上試試能不能寫,想起來沒墨了,才又作罷。
一句“震驚”已經不足以表達薑芹臉上的表情。
她回神,咬牙準備罵人。
“髒了。”周雙先開口。
她微微鬆手,攥著圍巾一角任由下半段垂到地麵上,語氣和眼神都無比淡漠。
隨後在薑芹要吃人的怒目下,邊說邊走到垃圾桶旁,將圍巾丟了進去,“髒了就不要了吧,我幫你扔了,學姐不必謝。”
周雙眼神平靜,可這種時候越是平靜,在別人眼裏便越是挑釁。
薑芹上前想拽她圍巾出氣。
周雙一抬手,捏住她伸來的手指用力側扭掰折。
薑芹痛出一聲尖叫。
白景維早就到了這邊,這會正氣定神閑地站在一旁看戲。
女孩子間的打鬧,不是人命關天的事,他才懶得搭理。
況且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救不救無所謂。
遠處偶爾經過一些人,都被薑芹那一聲喊招去視線,不過多數人隻站定觀望了會,周雙和薑芹靠得近,他們的角度看不見兩人的手,沒再聽見別的聲響,這些人便以為是嬉鬧,繼續走他們的路。
有幾個八卦的,一見是傳言中的三人,激動得以為是在上演什麼三角戀大戲碼,便想假裝路過上前偷聽。
周雙已然沒了耐心,她不管對方是什麼學姐什麼部長,踩了許乘送她的筆,就得被打。
她手上用勁,湊近薑芹警告,“你最好祈禱我的筆沒壞,要是壞了,你這條腿也得壞。”
周雙說話時眼神和語調都像個冷靜瘋批。
一時嚇得薑芹沒敢吭聲。
哪怕手指痛到下意識咬唇,也沒敢再吭聲。
周雙鬆開她,冷冷瞥了一眼她身後的白景維,然後轉身走人。
八卦的群眾還沒上前呢,涉事的其中一方已經走掉,那些人停下來,猶豫著還要不要上前,下一瞬對上白景維撇過來的視線,那些人瞬間堅定地大步離開。
這條斜坡小道,一下隻剩白景維和薑芹。
薑芹手指痛得還在抖。
她訴苦也責怪地走到心上人跟前,“白景維你什麼意思,她剛剛對我動手你沒看見嗎,你就沒想著要幫我嗎?”
白景維剛要走,聞言又回頭,冷笑了聲,“薑芹,做人留一線,別把自己弄得惡心又廉價。”
“能進這個學府的人,頭腦本事都不差,老天爺賞你飯吃,你就好好利用,別到頭來手段耍贏了,卻把自己弄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