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串手榴彈的爆炸聲響起,我們沒有給敵人喘息的機會,立即抬槍射擊,以前我沒發現,自從當了這個代理班長我算是發現了,這些戰士有些射擊姿勢極不標準,有的隻是抬一下就射擊,射向哪裏完全不知道,彈著點完全隨緣,這要是能打死人,絕對是幾輩子修來的緣分,在戰場上臨時教也不趕趟了,我隻能把我的步槍放下,撿起一把從戰場上劃拉來的美軍加蘭德步槍,聽戰友說這玩意還咬手,我心裏也突突,但是此時此刻我也管不上那些了,抬槍之後我從準星裏隨機挑選了一名幸運美軍,一發子彈打出去正中腦袋,然後在隨後的幾槍我一發一個人頭,戰友們都吃驚的看著我,直到聽見“叮”一聲,一個彈夾跳了出來,我把老步槍往地上一扔,隨即對他們喊道“照門頂卡著準星尖,再瞄敵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能聽懂,是不是能理解,但好在他們都照做了,苗苗原來的隨緣槍法,現在也能打到敵人周圍的地麵了,打不死他們也要嚇死他們!
好景不長,當我們這邊還在阻擊敵人的時候,遠處又飛來4架飛機,對著我們的陣地就俯衝了下來,我當即喊了一聲“臥倒”便趴在了地上,隨著“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我就覺得我背後有一股熱浪將我包圍,幾乎是一瞬間,我好像連呼吸都變得特別困難,身體裏的水分好像瞬間沸騰了一般,我也不敢抬頭,直到感覺周圍溫度稍稍降低,不再那麼熾熱的時候,我慢慢的把頭抬起來,看著周圍的戰友也都把頭抬起來,我的心稍微放鬆了一點,但當我站起來的時候,我本放鬆的心再度揪了起來。
隻見陣地上到處都是熊熊的烈火,原本就快要報廢的陣地這下更是千瘡百孔,遠處還有不少著火的人,還有敵人屍體的燒焦的刺鼻的氣味混雜在一起讓人不住的幹嘔,柱子撤下棉大衣就要衝過去給燃燒的戰友滅火,我一把拉住他,他回頭憤怒的看著我吼道“拽我幹啥!我要去救戰友!你快撒開!”,我又使勁一把給他拽倒在地上,見他還要爬起來,我一屁股坐在他身上,掐著他的脖子,把他的腦袋頂在地上,咬著牙跟他說“就算你去了,他們也活不成了,你現在去,有可能把你也搭上,你是想陪著他們一起死還是或者為他們報仇?”,柱子瞪著牛蛋大的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我,然後嘴一撇,眼淚從他的眼睛裏流了出來,嗚嗚嗚的哭個不停,我也強忍著眼淚,回頭跟我戰友說“每個人把自己應該做的,能做到做好,就是對這場戰鬥最大的貢獻,我們不是神仙,不可能一個人扭轉戰局,隻有我們擰成一股繩,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給與敵人最大的打擊!”
戰友們的眼睛都是紅彤彤的,有的憋著不哭但是肩膀一抖一抖的,是啊,我們太渺小了,我們根本不是英雄,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哪怕是與敵人同歸於盡,也要比別人多拉一個墊背罷了,“全體都有!就戰鬥位置!每個人過來找我領三包子彈!把自己的武器搗騰明白!”,發完子彈,我們又趴在掩體後麵,等待著敵人下一波的進攻,各自都暗暗憋著一口氣,誓死不再讓敵人前進一步!
當敵人開始大踏步的向我們衝來的時候,我發現天上有個直升機來回轉悠,大有現場微操的意思,我直接把MSR拽了下來,對著那架直升機就來了一夾,雖然也是拉一發打一發,但是每一發都是穩穩的打在螺旋槳周圍的位置上,當第五發子彈打出去之後,就見那架直升機震動了兩下,然後主旋翼就冒出了滾滾濃煙,眼看著那架直升機一頭栽進了南漢江,真當我拿你沒辦法?你轉一圈兩圈就算了,你還真轉起來沒完了?希望裏麵載的是個高級軍官,隨後我把換了新彈夾的MSR又背到身後去了,繼續端著步槍射擊,這時候陣地由於減員過於明顯,我們這邊的陣地壓力漸漸增大,有時候我都不得不用短點射,對麵坡下還有裝甲車和坦克時刻炮擊我們這邊,打得我們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