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39軍的醫務室躺了幾天之後,我就被抬上送往38軍方向的卡車上,我腰上的傷口由於還沒有恢複好,以至於扯動的時候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不過對於我來說,活著要比什麼都強,我被安排平躺在卡車的箱板上,在卡車行進的時候產生的顛簸讓我更是難受不已,說實話還不如坐著來得舒服,要不是因為有篷布擋著,我都怕我被顛下卡車。

正當我忍受著卡車的顛簸和傷口傳來的劇痛躺在箱板上的時候,隱約間我聽見了熟悉的由遠及近的噴氣式飛機的聲音,我慢慢的挪到箱尾的位置,輕輕地撩開篷布門簾,向天空中望去,果不其然,南方遠處天上出現了許多的黑點,聲音就是由那個方向傳來,那些小黑點逐漸變大,20多架飛機奔著我這邊就飛了過來,可能是我這邊就一輛卡車的緣故,那個飛機編隊中隻有一架飛機俯衝而下,估計是這架飛機想要攻擊我們這輛卡車,可是那架飛機在俯衝到一半的時候又迅速拉高,似乎是放棄了我們這輛看上去有點破舊的卡車,正當我為此感到慶幸的時候,剛才那架俯衝又拉高的飛機在空中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同時更多飛機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而且就聲音和方向判斷,應該是天上就在我的頭頂發生了爆炸,耶?敵人這是出現內訌了?不可能啊,我疑惑的看著天空,但是由於篷布擋著,我並沒有看到太多的東西,隻是隱約的聽見還有機炮聲傳來,由於我身體疼痛的原因,我並不能把身體探出箱外,現在我的心就像貓撓一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正當我試圖將頭勉強探出箱外,想要看看情況時,剛一抬頭就發現一架尖頭的美軍飛機拉著黑煙向南快速飛行,過了沒幾秒,後麵又出現了一架銀色的平頭飛機,兩架飛機就像做遊戲一般你追我趕,沒一會,那架美軍飛機就在天上變成了一個火球,像流星一樣墜向地麵。隨著卡車繼續往前開,展現在我眼睛裏天空中的畫麵越來越多,兩撥戰鬥機就像互相追逐的小鳥一般,不停地上下翻飛,銀色平頭飛機這邊明顯占據上風,不到一會就像切蛋糕的刀子一樣將美軍飛機的陣型切割開,車子繼續向前開,而天空中的戰況越發的明朗,美軍的飛機就像是沒了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飛,最後十來架倉惶向南逃竄,快速地消失在夕陽之中,而這些平頭的飛機就像是鬥勝的公雞一般,趾高氣昂的重新組成隊形,向北飛去。

晚些的時候,卡車終於進入38軍的營地,我被戰友們七手八腳的抬下了卡車,然後由我們連長帶著人將我連同擔架抬起帶了回去直接送進了我們的醫務室,當我被放在病床上的時候,我們班的戰友都來了,吳迪還嬉皮笑臉的問“喲~班長,活著回來噠?可以啊!命真硬!”,我白了吳迪一眼,要不是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我肯定把柱子喂我喝水的水壺扔到他臉上。

這時候一個瘦小的身影扒開戰友,硬生生的擠到我病床旁邊,然後迅速地打開我戰術背心的卡扣,拉開我作訓服的拉鏈,掀起我的襯衫查看我的傷口,然後一邊用剪刀剪開圍在我腰上的繃帶,一邊用生氣的口吻對我的戰友說道“他的傷口現在又開始滲血了,柱子你把他扶起來,其他人都出去,萬一我的手抖一抖他傷口崩開了,你們都有責任”,我的戰友一聽,立馬扭頭就跑了,但是我聽到這個聲音,卻是無比的安心,是李招娣來了。

在柱子的攙扶下,李招娣熟練的重新給我處理好傷口,麻利的纏好新的紗布之後,配合著柱子又重新把我平放在病床上,當她扶著我的頭慢慢放下的時候,我輕輕地嗅著她身上的香氣一陣心猿意馬,但是腰上傷口傳來的疼痛又再一次把我拉回到聖人的行列當中,此時此刻我隻想仰天長嘯“臥槽!好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