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給傷員上藥呢,突然整個山洞就開始震顫,伴隨而來的是連續不斷地爆炸聲,而山洞裏的戰友立刻離開牆壁,或站或蹲在中間的平地上,而山洞頂也是簌簌的掉落沙土,弄得我們灰頭土臉,按照我對美軍的了解,這應該是天亮了,他們早上的炮擊也是準時打響了。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炮擊總算是減弱了,這時一個滿身是傷口的戰友跑了進來大喊“前麵沒人了,再來幾個人,敵人打上來了”,他剛喊完,好幾個戰友就蹭蹭蹭的站了起來,跟隨他跑了出去。

剛剛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我也端起步槍跟了上去,這越到洞口燒焦的氣味和血腥味就越重,等快到洞口的時候,這味道差點沒給我一跟頭頂回來,等我一腦袋衝出洞口,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滿地破碎的屍體,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地上都是大坑,子彈跟雨點一樣射來,周圍還在爆炸,天空已經被濃煙遮蔽,陣地上就沒有一處地方是安全的,就連我們所處的坑道口周圍都是戰友和敵人的屍體,防禦工事早就麵目全非,想要在這裏生存,大概率全憑八字夠硬。

我順著坑道口已經快被填平的戰壕移動,稍稍抬頭觀察敵人的位置,炮擊剛剛結束,美軍就衝到距離我們不到50米的範圍之內,而我剛想射擊,就有好幾發子彈打在我坑道前沿的土堆上,直接又把我壓了下去。

我順手拽下來一顆高爆手雷,背靠著戰壕就扔了出去,然後挪了一段位置等手雷爆炸之後,抬槍開始還擊,對麵衝上來的人也不多,也就一個連左右的兵力,但是我們這邊人更少,滿打滿算一個班在還擊,所以我剛打幾槍,就又被壓了下來所以隻能繼續扔手雷之後移動一段距離然後開幾槍就蹲下,打的相當憋屈。

而對麵山下的坦克也停在坦克壕裏,高高的揚起炮管,對我們的陣地炮擊,有好幾次都是我剛挪開位置,剛才我所在的位置就被炸了,逼得我都使用黑叔叔打槍的姿勢來還擊,根本就不知道打沒打中。

戰鬥進行到上午的時候,原本我們這邊出來了十多個人,這會加上我就剩下四個人,有一名戰士又跑回坑道裏叫人,沒一會跑出來七八個人,竟然還有幾個是輕傷員,而我們這邊敵人都快衝到距離我們20米之內的時候,我們的火炮發威了,一連串的急速射直接讓山上的美軍人仰馬翻,有的地方一發炮彈下來直接炸飛三四個美軍,可是我們這邊炮擊剛剛停止,美軍的下一茬進攻又開始了。

地上層層疊疊的都是屍體,美軍就這樣踏著屍體繼續進攻,在我印象裏美軍的波浪進攻都是碰到阻擊打不過就會推下去然後呼叫支援,但是這一次他們好像磕了藥了似的,一波接著一波不顧生死的衝擊我們的陣地,這個場麵我是真的沒見過。

這期間我們兩軍的主角幾乎不是我們步兵,而是雙方的炮兵,踩著點的你方唱罷我登場,我們這邊不僅有炮擊,還時不時的有火箭炮的加入,一排一排的火箭彈砸向敵軍陣地,那些坦克陣地也被炸的七零八落,而我們這邊也不好受,退回坑道也被震的夠嗆,耳朵都不太好使了,有時候交流全憑嗓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