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寧輕輕撫過徐嶼洲的後頸,看著空蕩的別墅,開口問道:“王叔他們都不在了嗎?”
徐嶼洲埋首在她頸間,聲音有些模糊,莫名地有些委屈:“我讓他們都走了。”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時寧,我打了好久的電話,可你都沒有接,我真的害怕。”
薑時寧心軟地一塌糊塗:“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我那麼喜歡你。”
*
薑時寧在廚房忙碌,偌大一個別墅裏麵隻有她和徐嶼洲兩個人,她沒忘記許諾說的徐嶼洲因為胃病幾次住院的事情,此時徐嶼洲臉色很蒼白,胃裏一定很不好受。
徐嶼洲起初是不願意她走的,也許是喝醉了的緣故,他一直牽著薑時寧的手,後來是薑時寧在他耳邊耐心安慰,還不斷說著:“我喜歡你。”“我不會離開你。”
反複數次,徐嶼洲才緩緩鬆開手。
薑時寧很心疼,她從來不知道,徐嶼洲會是這樣患得患失的人。
他會這樣卑微,這樣挽留,隻想牽著她的手。
薑時寧不時會抬眼看啊可能沙發上的徐嶼洲,他坐在沙發上,眉頭微皺著,偶爾用手輕撫著胃,眼睛卻始終落在薑時寧身上。
偶爾他們眼神相接,徐嶼洲就立刻笑起來,眉眼很彎,眼神溫柔。
笑得很乖。
哪怕他胃裏波濤洶湧,疼痛難忍。
薑時寧收拾好後便急忙回到徐嶼洲身邊,她把藥喂到徐嶼洲唇邊,見他吃下,才稍稍放了心。
徐嶼洲安靜地坐在一旁,沙啞著嗓音:“時寧,我能不能離你近一點?”
薑時寧幾乎是瞬間紅了眼眶,她輕輕碰過徐嶼洲的頭,讓他睡在她腿上,輕輕幫他按壓著胃部。
薑時寧收斂了情緒,良久才紅著眼睛說:“我希望你離我近一點,更近一點。”
“所以徐嶼洲,下次再有這樣的想法,不要再問我。”
“我更希望你抱我。”
徐嶼洲就這樣躺在她腿上,褪去所有鋒芒和銳利,乖乖地看著薑時寧,眼眶卻濕紅,眼角處的淚滴逐漸滑落到薑時寧腿上。
她輕輕拭去他的淚痕,輕聲說:“是不是還是很疼?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徐嶼洲搖頭,喑啞開口:“你在我身邊就好,這比任何靈丹妙藥都管用。”
薑時寧第一次這樣後悔,她不知道她和徐嶼洲的這幾年,為什麼要這樣錯過,為什麼要這樣相互折磨。
可她心裏始終有根刺,她忘不掉徐嶼洲口中的那個喜歡很多年的姑娘,她也忘不掉林若若的那個吻。
薑時寧猶豫很久,最終還是問出口,不能再讓這樣無謂的理由成為她和徐嶼洲之間的隔閡了。
他們之間飄搖了十年,經不起任何打擊。
薑時寧說:“高二那年,許諾跟你告白的那天,你說,你和她一樣,隻是個愛而不得的可憐人,你說你喜歡一個人很久。”
薑時寧眼神暗淡一些,她說:“你是喜歡林若若嗎?”
徐嶼洲坐起來,站在薑時寧身前,他身量太高,完全把薑時寧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薑時寧沒有抬頭,沉默地盯著地上的羊毛毯。
可徐嶼洲低沉的聲音從上傳來,他說:“薑時寧,抬頭看著我的眼睛。”
薑時寧緩緩抬眼,撞進徐嶼洲深邃的眼眸中。
他臉色依舊蒼白,薄唇抿起,皺著眉,輕聲說:“你怎麼會這麼想?”
薑時寧垂下眼睛,緩緩開口:“有一次,我在醫務室裏看見林若若在親你,你當時……沒有拒絕。”
“而且,你們兩家是世交,青梅竹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