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大......
斯圖亞特的麵色忽然灰敗下去,勉強維持著麵上的冷靜,心裏有根弦卻好像忽然斷了一般。
他幾乎立刻去觀察花眠麵上的表情。
心裏突突著,生怕對方聽了這幾乎否決一切生的希望的話語難過。
然而並沒有。
斯圖亞特隻在花眠的臉上看到了溫吞的淡然。
神色絲毫不變 仿佛醫生下的不是最後的令期,而是說她隻是得了一個小小的感冒。
口中像是含了一塊苦瓜一般,斯圖亞特微張嘴唇,預存寬慰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對於這件事,於花眠,不過是完成這個世界原主祈願的最後期限罷了。
白大褂醫生,戴著眼鏡沉默撕開一張白紙,在上麵寫下一串字母,遞給了斯圖亞特。
“這是那研究所的聯係方式和地址。”
斯圖亞特伸手接過,緊緊攥在手心:“沒事,會好的。”
這話不知是說給花眠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高大的男人起身,牽起花眠往外麵走。
電梯直直往下,空間內一片沉寂。
花眠的手被攥得很緊,她抬眸看向斯圖亞特,後者立馬彎腰,神情緊繃:“是哪裏不舒服嗎?”
花眠舉了舉兩人相握的手:“汗水。”
高大身影的男人頓了頓,反應過來,放開花眠的手,從大衣口袋內抽出一個深藍格紋的手巾,胡亂得擦了擦。
又胡亂道:“有點熱。”
快十一月的天氣,威登位於赤道線北上許遠,氣溫早就降下來了。
花眠並不說話。
這時,本該直達負層的電梯,忽然停在了五樓。
看著明晃晃的紅色阿拉伯數字五,電梯發出叮的一聲,代表樓層到了。
花眠還沒反應過來,身邊的斯圖亞特忽然將她拉到了身後,然後目光陡然變得淩厲無比,動作極快地掏出槍對準了門口。
麵前,還有兩個隨行壯漢,立即擋在最前麵。
一聲響過後,電梯緩緩打開。
氣氛陡然緊張。
花眠歪頭透過縫隙,看見了敞開的電梯門前,一個紮著簡單馬尾的小女孩坐在輪椅上,此時,小孩一雙童真的眸子瞪大,兩隻手放在輪椅邊。
水藍色的瞳孔裏倒映著電梯內的場景,幾個壯漢持槍對準她的恐怖模樣。
小孩瞬間嚇哭了。
花眠愣了愣。
目光自小孩沒有血色的麵容劃過,又落在她的腿上。
顯然,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幅場景,空氣都停滯了幾秒。
大約是小女孩的哭聲,電梯外麵的醫院廊道,遠遠地跑過來一個護士小姐,身後還跟著尋常著裝的婦女。
“安妮,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小女孩聽見護士小姐的喊話,哭聲陡然拔高了幾度。
“我不要進那個機器,我不要吃藥!”
稚嫩的聲音哭訴著不盡的委屈。
護士小姐走進,看見電梯裏的一眾‘危險人物’,下意識頓住了,隨後就要上前將安妮拉回來。
然而,似乎比起電梯裏的‘壞人’,身後要麵臨的更讓安妮覺得畏懼。
轉著輪椅就要衝進電梯。
混亂中對上花眠的視線,忽然哭著說:“你是來帶我走的天使姐姐嗎?”
花眠看著小孩,不知該如何作答,愣住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