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內,何蘭手撐著桌子,幾個小時了,監控畫麵裏的女生一直垂著眼睫望著自己的手指,很少動作,像是在發呆。
“何姐,怎麼了?”
分屍案的凶手告破,成為割喉案的被害者,幾乎很容易便確認了,張重掌心裏放著的手機,裏麵的短信內容,幾乎隻有凶手和警局的人知道。
不同的是,短信不再是一串亂碼數字發來了,而是張重自己發給了自己。
或者說是凶手用張重的手機給張重發了一條死亡宣告短信。
割喉案的被害者往往是被精心選擇過的,凶手會提前幾天給下一任死者發送短信,宣告死亡,無一例外。
這次,短信時間是在凶手被割喉之後,幾近斷氣的時候。
這代表著,這次的死者不是凶手選的,是臨時定下的。
至於原因,就是此時監控畫麵裏容貌姣好性子溫吞的女生。
“走了。”何蘭丟下一句,走出監控室。
天亮之後,花眠迎來了審問她的人的。
杜連雲和何蘭。
“簡小姐可以再詳細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嗎?”
花眠看了兩人一眼,微微點頭,將隔壁住戶走進院子裏開始說起,以及自己對分屍案的猜測,之前聽到的爭吵,和開始報警的原因。
她低聲說:“我隻是想,看能不能提供一些線索。”
何蘭問:“簡小姐是怎麼確認外麵敲門的人一定是隔壁住戶的?”
花眠緩慢回答:“三樓一般沒有其他人上來,這半邊樓,隻住了兩戶。”
“簡小姐,我們這邊顯示你隻撥打了一次報警電話。”
花眠停頓了下,抬起頭望向杜連雲:“第一個電話打給了杜警官。”
“一直到掛斷都無人接。”
何蘭立即看向杜連雲,杜連雲點頭確認:“是的。”
他麵上遲疑了下,解釋道:“我當時有些私事.......”
“那簡小姐您繼續說,昨晚,你說門外還有一個人。”
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在腦海裏反複播放,花眠不是很想回憶,卻不得不回憶。
“當時,鎖已經被打開了,我開了門.......”
何蘭立即與杜連雲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理解。
花眠不是什麼膽大的人,第一次救方遲時已經嚇哭了,接觸的這幾個月,他們自然是清楚的。
所以,她開門的動作不被人理解。
花眠說完也後悔了,這在所有人眼中都解釋不通。
“我......”
“當時並不能反應過來,就打開了門,因為門已經要被打開了。”
“好的,簡小姐請您繼續說。”
花眠深吸了口氣:“然後,門開了一條縫,門口的人應該被拉遠了,一隻手伸過來,將門從外麵拉上了。”
事實確是如此。
直到他們警方趕到,房門都不能從裏麵被打開,一根木棍卡住了房門,這也杜絕了房間裏的人作案的可能性。
“簡小姐,你覺得門外另外一個人會是誰?”
何蘭的話具有引導性。
花眠微微抬眼,眸光很淡,唇瓣輕抿,看了兩人許久,才說:“你們不是知道嗎?”
她聲音同樣很冷淡,平靜地陳述道:“割喉案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