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無祁神色不變:“既然髒了,陛下便不要了,免得傷了身體。”
轉而看向薑晟,語氣冷淡,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小侯爺要在皇宮城裏當差,便也做些正事,寺廟還是少去的好。”
“.......”薑晟眯起眼,不知道越無祁此舉是無心還是有意,片刻後笑了起來,“多謝丞相大人指點。”
花眠知道裏麵是什麼,不免看向越無祁,才發現越無祁還在看他,花眠想了想,點了點頭,越無祁這才告退。
心中莫名,也不想與薑晟說什麼,找了個由頭便走了。
亭子裏,薑晟撿起香囊隨意地拋起又接住,百無聊賴地撇撇嘴,末了,控製不住仰頭打了個噴嚏。
隔日上朝,花眠看到歸位升職的薑晟站在群臣中,不時和身邊的大臣交頭接耳,一派閑散模樣,直到簾幕後太後輕咳幾聲後才稍許收斂。
片刻後,開始述職:“陛下,臣回京途中遇到幾次劫匪,行動訓練有素,不像是普通劫匪,後調查到一些蛛絲馬跡,這夥人疑似與前朝勢力有關。”
一句話落地,瞬間引起喧囂。
“前朝勢力?薑大人莫非弄錯了?”
“前朝勢力上一次動亂還是在十幾年前,這……莫非真要卷土重來?”
“哎,這可如何是好?”
殿內壓低的聲音此起彼伏,議論不休,坊間早有傳聞,薑氏一族皇位謀逆而來,並不名正言順,因此複辟前朝的聲音時有出現。
如今過去近百年,沒想到依舊不休止。
薑太後猝然起身:“晟兒為何不早與哀家說?”
薑晟微微一行禮:“回太後,此事還得丞相大人協助,派兵沿途圍剿,並非故意不稟。”
兵權在越無祁手中,眾人目光彙聚,越無祁長身而立,依舊不急不緩,仿佛發生什麼也不會慌張的模樣:“是山匪還是前朝勢力,此事臣調查過後便回稟陛下裁決。”
花眠眨眨眼,想說她裁決不了一點……
“此事哀家需要盡快看到結果。”薑太後語氣強硬。
下朝後,薑太後沒有停留,坐著轎輦便走了。
深夜,太後寢殿燈火通明,宮人侍婢進進出出,隔日早朝垂簾之後太後告假。
再一日,太後忽然召見欽天監大臣,半個時辰後,宮中傳出旨意,天祭於半月後舉行,闔宮上下開始緊鑼密鼓籌辦。
按照慣例,天祭舉行在北君山,祭祀的獵物由天子親自獵得,親自占卜上香,祈求來年康順。
讓太後改變主意的是,聽見前朝勢力卷土重來,一場噩夢半夜驚醒的太後想到了欽天監所說的話,不祥的征兆似乎正在應驗。
花眠作為一個工具人,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土匪之事無果,丞相忽然告假,調查之事落到了薑晟頭上,自然什麼也沒查到。
半月後,北君山上駐紮起來一簇簇帳篷,圍獵場上,篩選過的獵物被圈在一個更小的範圍圈內,分布在圍獵場內,由騎射不精的陛下著選。
薑晟騎著高頭大馬,笑吟吟靠近:“天祭的獵物要陛下親自獵得,微臣真是愛莫能助了。”
花眠麵無表情坐在馬上,算起來,這好像是她第三次騎馬,後背的箭矢仿佛也有千斤重一般。
寶馬的韁繩牽在一個侍衛手中,原主也並不會馭馬,於是將由侍衛牽引韁繩,花眠執弓挑選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