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頂層辦公室內,江堯站在一整麵落地玻璃窗前,靜靜地聽著男人的話。
“她……她讓我做過的事太多了,讓我發帖子,還p了圖,她說越多越好,她在集訓的時候,讓我給她送藥,然後騙一個女孩子說是你送的,她說是什麼大小姐吧,我也不認識,還有那個什麼節,她讓我去偷項鏈,我後來找了個人去幫她……”
江堯聽見他說的話,目光森冷,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他向來進退有度,可此時卻徹底沉下了臉來。
“她人現在在哪?”
“她?我現在可不知道,她現在算個小明星呢,我哪敢打擾她啊,”說到這,男人非常氣憤,他眼神透出凶狠:“當時沒地方去的時候就像條狗一樣跟著我,發達了就把我當條狗一樣踹了。”
這話不假,當時湯念顏沒地方去的時候都是他在收留她,但是不知道哪天她出去時被什麼狗屁星探發現了,硬要簽她,她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後來他去找她時,她滿臉嫌棄,說哪來的混混。
江堯沒興趣聽他們之間的齷齪事,他撥通電話叫人把他帶出去,男人走之前看著他:“我沒事了吧?這個欠條是不是可以給我了?”
他說的欠條就是江堯剛剛丟給他的那張紙,他在賭場輸得一塌糊塗,最後把他爸養老的房子抵押了,那張欠條就是房子的抵押合同。
江堯沒說話,他被人拉了出去,隨後助理進來跟他彙報:“警察等會就來。”
“嗯。”他看著窗外城市一片繁榮的景象,緩緩開口:“去查一下湯念顏現在在哪個公司,還有,她母親現在在哪。”
“好的。”說完助理就退了出去。
他想起剛剛那人說的話,閉了閉眼,她竟然對明嫣做了那麼多事情,竟然還想安安穩穩地過下去。
不可能。
三個月後,拓元宣布投資樂海傳媒,沒過多久,一個新人闖入大家的視線,湯念顏以飛快的速度火了起來,在慶功酒會上,她再次見到了江堯,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大家都在猜測江堯投資他們公司就是為了捧她,她有的時候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整個酒會,他沒看她一眼,就像完全不認識她一樣,她也沒有機會接近他說幾句話。
酒會結束後,江堯才出宴會廳的門,陸白就給他發了地址,說要聚一聚,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坐上車後吩咐司機:“去藍調。”
布加迪在黑夜之中顯得格外神秘,車輛漸漸淡出人們視野,宴會廳門口一群人看著那輛車,不禁發出感歎:“天哪,這車真帥!”
“可不嘛,一個億能不好看嘛。”
“多少?我的天哪!”
“加加油,當上江少夫人,都是你的。”
“別開玩笑了,他怎麼看得上我?”
……
湯念顏在旁邊聽著,一時沒有作聲,她垂著頭,掩蓋掉眼眸中的渴望。
江堯到了之後,被嘈雜的音樂聲吵得頭疼,找到包廂以後,發現徐錦澄和楊知珩也在。
他頓了下,徐錦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坐下以後,陸白問他喝什麼,江堯搖了搖頭:“剛剛喝多了,不喝了。”
“你幹嘛去了?”
徐錦澄‘哼’了一聲:“還能幹嘛。”她百思不得其解,瞪著江堯開口:“你為什麼要投資那人在的公司啊?”
江堯眸光閃了下,低頭玩著桌上的骰子,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楊知珩看著徐錦澄氣憤成那樣,不禁開口問:“怎麼氣成這樣?”
“我們領導讓我明天去采訪她,這怎麼采訪啊?我看到她我恨不得把她打趴下,還采訪,采訪什麼?采訪她高中做過哪些齷齪事嗎?”
她氣衝衝地說了一大堆,最後楊知珩把江堯拉出來,他歎了口氣:“這是什麼安排?你想幹什麼?”
江堯靠著牆低著頭笑了一下,隨口問他:“你覺得摧毀一個人的最慘方式是什麼?”
“什麼意思?”
“就是讓她在以為即將要得到一切的時候,讓她的努力灰飛煙滅,什麼也不剩下,站的越高,跌的才越慘,像這種人,體會過快樂的感覺,重新跌進泥裏才會更難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