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之前戰事，皇帝也沉默了。
之前和北涼之戰雖然勝了，但北翼軍的損失每每想到卻也讓他輾轉難眠，心痛不已。
“張將軍……”
皇帝歎了口氣。
“當年諸王叛亂，朕蒙先帝重托，繼承大寶，是張將軍冒死將先帝的衣帶詔送到我手中，並帶兵護衛左右。”
“那些日子……無論什麼情況，隻要朕回頭都能看到張將軍守衛身後。”
“那次渡河之戰，張將軍身中十七刀，卻全在身前，後背無一傷口。”
“張將軍之赤膽忠心，朕怎麼會不知道？”
“這次朕痛失張將軍，便是勝了北涼之戰，朕心中亦無歡喜。”
說到這裏，皇帝雙目含淚，似乎又想到了那個一直守護在他身後的沙場猛將。
但……
“朕當然不會讓張將軍白白赴死，可……朕自會讓人去調查，你個豎子，你，你……”
“臣今天已命人抓住了北涼暗探頭領，並搜到了他在京中秘密置辦的私宅，在裏麵搜到了他存留的往來書信和資料。”
什麼？！
原本還想在發怒的皇帝陛下瞬間一愣。
他本來還想說眼前少年太過衝動，密探之事哪裏是那麼好查的，他一個少年暗訪調查若是傷到了可怎麼辦？！
誰想……
楚無燼這小子才回京幾天，竟然就直接抓到了暗探頭頭，甚至連人家老巢都抄了。
這麼快的嗎？
“當真？！”
“關鍵書信臣已經搜到。”
楚無燼從懷中掏出了幾封書信，正要雙手呈上，就已經被心急的皇帝直接拽走了。
“另，那處私宅中還有其他往來書信，我都已經命黑甲軍封箱，先就在勤政殿外。”
很快，兩個黑甲軍就抬著一個箱子走了進來。
上首的皇帝在看完那兩封書信後，臉上就已經被憤怒和冷笑占據了。
“好啊，朕的後宮都成篩子了！還有兵部……”
信中內容，簡直觸目驚心。
“無燼，這次你又立功了。”
楚無燼依舊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
“臣違逆聖命，私自回京，不敢稱功……隻是為了給枉死的張將軍還有北翼軍討回一個公道。”
“好，好好！張將軍若是泉下有知，你為他辛苦奔走，也該瞑目了，朕這就將這些勾結北涼的罪人統統下獄，告慰張將軍的在天之靈！”
然而……
楚無燼搖頭。
“陛下，臣看過書信，和那北涼暗探聯係的人雖可惡，但他們都接觸不到行軍圖……可見是有人通過這些人將消息傳遞給北涼的，這個人的身份便是北涼暗探都不知道。”
“所以，臣建議此刻不應打草驚蛇，反而應盯住這些人，找到幕後之人。”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又將幾封關鍵書信反複看了幾次，後來更是打開箱子，翻看裏麵的往來書信。
最終才點點頭。
“無燼，你說的沒錯……這些人雖然可惡，但那幕後之人更不能放過。”
“這件事兒……就交給你了，務必要給朕查個清清楚楚！”
“是！”
楚無燼躬身行禮。
“你啊……”
皇帝走上前，伸手握住了楚無燼的雙手。
“你我叔侄，何必……誒，無燼，你的手怎麼這麼冷？你的寒毒又犯了？！”